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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太子赢,官家赢,你怎么办?“我猜到你没有地方去,我回来府邸……我想给你一条退路,想听你解释。”
张寂闭上眼:“可是阿芜,你都解释了些什么?你一句实话都不说,你全然不信我吗?“你根本不信我会保护你,我会守护你。
你不信我在知道这样的错事后,会放过你。
你不信若是朝廷秋后算账,我会将你摘干净……你为什么这样不信我?”
张寂缓缓回身。
姜芜痴傻一般地抬头望他。
他指腹粗粝又轻柔,落在她颊上。
他俯眼凝望她,目光却又透过她,看着更遥远些的过去:“早知如此,当日,我就不该将你带回东京。”
他推开她的手,转身欲走。
他大步凛然,长剑在握。
他如此挺拔而坚定,好像从来没有弱者的烦恼。
而姜芜盯着他,忽然开口:“是他们的错。”
张寂半步已出书房,闻言怔住,脚步顿住。
姜芜盯着他的后背,盯着他的青色袍袖,预防着他仍要离开的动作:“是绿露先背叛我,给我下药的。
她明明知道我被孔益怎样算计过,知道我害怕,她还配合太子,再一次给我下药。
师兄,她想借我害别人,但是我怎么办?我若再一次被算计成功,按照昔日的我在绿露面前展露出的性子来说,我应当会自尽吧?“你希望看到我自尽吗?”
张寂微微回了头。
酸气泛上鼻尖,姜芜每一句话都要忍着哽咽:“你不是一直不知道孔益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吗?你从来不问,但你心里大概猜得出吧?我告诉你,那天下午到底发生了什么。
我被太子邀请私会,旁人都午睡去了,只有我被下了药,被捂住口鼻……”
张寂:“别说了!”
姜芜微笑:“你听不下去吗?那你知道我爹娘得知后,怎样对我的吧?他们不为我讨公道,他们认为我蠢,他们觉得这样简单的算计,怎么都会有人中招。
一直到今日,到我娘死了,到我爹送循循出嫁了……他们也没有替我讨公道啊。
我如果不自己讨,谁在乎我?“你问我为什么和循循合作?()那你为什么不问(),江小世子为什么也愿意和循循同行?我们在你眼中大逆不道5()『来[]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』(),我们在你眼中和那些犯下大恶事的人一样不清白,可你为什么不问,我们为什么要这么做?”
张寂:“我会为你讨公道!
若江鹭有冤屈,朝堂可以为他……”
姜芜戾声打断:“去年七月十里亭驿站,贺明跪在雨地中说的话,你难道没听到吗?!
他指认太子有罪,指认赵宰相有罪,指认朝堂推脱与不公……当时即使他身在局中,话语不全,可若是连我这个外人都听出了不对劲,你怎会听不出来凉城事有隐情?“然后呢?”
张寂僵立于书房门口。
他提剑的手发抖,他心中涌上一阵无力。
这种无力,是他常常在朝堂上感受到的,是他常常疲于应对的。
他坚守着那条线,努力地朝前迈步,宛如在雪地崎岖间踽踽独行。
他从来没有退后过。
他亦在查。
他亦派了人去查凉城,亦安排人手……张寂艰难道:“阿芜,这些都需要时间。”
张寂又轻声:“何况江夜白一个南康小世子,本无权过问凉城之事。
他不肯说出实情,朝堂又怎么帮他……”
姜芜轻笑:“这种话,你自己信吗?“贺明说出了实话,但是七月过后,谁知道凉城发生过什么,谁知道贺明说出来的冤屈内容是什么?若你不是禁卫军指挥使,若我不是姜太傅的女儿……我相信那一日在十里亭驿站的所有人,都会和赵宰相一样死得不明不白。
“张子夜,你觉得我可怕是吗?你觉得我经历了那么多人间恶意,没有选择仍然善良纯真,没有长成那类温柔贤淑正义满满的世家女,便十分可悲可怜吗?张子夜,我不需要你的可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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