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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来爹娘为三妹寻的亲事,臣妾原也颇有疑虑,想着这样低嫁固然镇得住夫家,却也不免会有别的麻烦。
比起来,倒还是国公府这样高的门楣好些,哪怕大宅院里人人心思多,却也总要维持面子上的平和体面,再有陛下撑腰,三妹必定此生无虞了!”
若他不这样一再试探,她还不知自己在他心里已有这样的分量。
月夕呢喃道:“瞧他突然怪怪的……这是怎么了?”
齐轩的目光落在她的笑颜上,将她的每一缕情绪尽收眼底。
他在她脸上看不到一分一毫的不快,却不自觉地屏息,无声自问:她真不在意?
他失笑:“朕会为你妹妹添一份丰厚的嫁妆,让她即便低嫁也不失风光。
至于卫川……”
她打量徐思婉两眼,困惑地提醒:“娘子的月事在月中,不止尚寝局知道,陛下心里也有数。
若在这事上作假……”
她说到这儿苦笑一叹:“这说来也是光耀门楣的好事。
可偏生臣妾那三妹性子冷僻,臣妾只怕她嫁进宣国公府要应付不来,却又不好与太后娘娘和宣国公夫人明言,只得说让太后娘娘与臣妾的母亲细谈,一时心里也真是发愁。”
“……陛下。”
徐思婉眼中闪过惊喜与讶异,旋即起身,深福下去,笑意好像根本抑不住,牵动得朱唇一再上扬,“臣妾谢陛下关照。
只是……唉,后来母亲入了宫,臣妾一问才知三妹的婚事已有了着落,挑的是父亲的一位门生,都下了聘礼了。
只怕京中不少亲眷都已然知晓,实在不好再另许他人。”
三人便一并进了殿去,徐思婉犹自挽着他的胳膊,楚舒月只得跟在他们后面,直至步入寝殿。
楚舒月好巧不巧地也抬了下眼,二人视线相触,她清晰地看到一抹幸灾乐祸的意味。
“这个好办。”
他神情轻松,“你若是怕她受欺负,朕可赐她个县主的封位,宣国公夫人素来清醒豁达,见此自然知晓轻重。
你若怕她管不好家,朕会看在你的面子上,指几个得力的嬷嬷下去,不论是府中账务还是其他琐碎事务,皆尽帮她打理妥当。”
自问之间,他既有疑虑,又觉惊喜。
可她最好的反应只能是没有反应。
楚舒月不由神情一僵,在圣驾面前却不得发作,只得静等皇帝的意思。
“若在这事上作假,陛下必定要来追问缘由。”
唐榆平静地接口,徐思婉抬眼,正与他目光相接。
徐思婉呼吸凝滞,莫名地一阵紧张,下意识地想要解释。
花晨直至回到拈玫阁才真正松了口气,抚着胸口道:“好险。
娘子进宫后也就与小公爷见过那一面,还是偶然碰上的……陛下怎的这样多疑?”
语毕他就转身而去,徐思婉一时盯着他的背影出神,花晨与月夕也禁不住地多看了两眼。
他只消一想卫川拦她车驾的事,心底就怒火蔓生。
在她不知道的时候,他也曾责罚过偶然碰见的说闲话的宫人。
他并未必会她的视线,就这样与她对视着,一缕笑意转过唇角,眼中的情绪复杂难辨:“娘子很会拿捏人心。”
他淡然:“一点家事,不必计较规矩。”
她短暂思索,只问:“会不会不合规矩?”
从她进宫之始,宫中对她与卫川的传言就不曾断过,近来涌得又烈了几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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