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陛下若真是为难,臣妾愿意抚养他。
就如陛下说的,他身边有宫人乳母,不怕没人照顾,臣妾不过是给他些关怀罢了,也不费什么力气。”
他一时沉默不语,好像还有什么难处。
徐思婉也不催促,只望着他,直到他自己说:“朕还是盼着你能生个皇子。”
做梦。
徐思婉心底冷笑,面上的和气却不改分毫:“臣妾便是自己有了皇子,也不碍元琤的事。
况且都是陛下的孩子,不论是否臣妾亲生,臣妾都喜欢。”
这话听得他动容,所谓妻妾的贤德,也就是这样了。
他面上的郁色便尽数释开,笑了笑,道:“你既这样说,朕就让人去回肃太妃的话了。
不过朕还是那句话,你不要太辛苦,若过些日子觉得累了,你也不要硬撑,老实告诉朕,朕会另想办法安置他。”
“好,臣妾绝不和陛下客气。”
徐思婉莞尔道。
如此又过去三日,肃太妃就着人将元琤送到了披香殿。
同来的还有元琤身边的一众宫人,拢共四名宦官、四名宫女,还有四名乳母。
徐思婉客客气气地见了他们,让花晨给了赏钱,等他们告退就吩咐唐榆:“吩咐下去,都给我盯紧了。
若有旁人安插过来的眼线,也不必打草惊蛇,只私下告诉我便是。”
“诺。”
唐榆应了,趁四下无人,压音提醒她,“你这几日与悦贵嫔的走动不免太少了些。”
除却思嫣到行宫的当晚,就再没见过了。
“不妨事,便是进冷宫之前,我们也并非日日相见。
况且我这阵子还忙得很,便是没有嫌隙也属实顾不上她。”
徐思婉道。
“你有数就好。”
唐榆舒了口气,徐思婉又问,“咱们离开三年,在后宫还有多少人手可用,你可有数?”
“六尚局都还有人。”
唐榆垂眸,“只是宫正司的掌事,去年被皇后娘娘另换了人做,原本咱们安排去顶替吴述礼的那一位现下被调去了尚宫局,明升实贬,手里已没什么实权。
倒是莹妃娘娘,在宫正司里还有两位信得过的女官,你日后若非要用宫正司办事,可动用她们二人。”
徐思婉平静颔首:“宫正司掌戒令刑责,是能颠倒是非黑白的地方,皇后自要握在自己手里,且先由着她去。
芳昭容究竟是什么路子?”
“……”
唐榆默了一瞬,嗤笑,“若是照实说,我觉得她生得多美,人就有多蠢。
听说素来是个飞扬跋扈的主儿,六尚局都被她得罪过,只是因为得宠,旁人也只得巴结着她。
再加上有皇后撑腰,她的日子也算安稳。”
“真有意思。”
徐思婉轻笑,“皇后这是太害怕再有宠妃压过她了,才会一味地扶持这些蠢货,现下倒给咱们省力气,你且盯着元琤身边的人吧。”
“好。”
唐榆点点头,徐思婉视线不经意地划过他的脸,这才注意到他眉目间的落寞。
她不由多看了两眼:“脸色怎么这样差?”
“昨晚没睡好。”
他答得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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