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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路拒绝的话卡在嘴边,无声地张合,最重拜倒在傅鹤祈求的眼眸下。
李路一走,气氛更凝固了,顾博闻就这么静静坐在沙发上,他好像又老了一点,眼角的纹路更多了,才几个月不见,却好像过了几年。
“愣着做什么?坐下吧。”
顾博闻声音沙哑,略显疲态地说。
傅鹤张了张嘴,指甲已经陷进了肉里,胸口剧烈起伏着,不能哭…傅鹤,不能哭。
口腔里已经尝到了血腥,越是这样警告自己,越是控制不住,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,一点也收不住。
顾博闻听到细微的呜咽声,看到傅鹤抖动的身躯,叹了口气“孩子,委屈你了。”
傅鹤再也忍不住了,他跪爬在顾博闻腿边,嘴里无助地呢喃“老师…老师。”
顾博闻眼里带着怜惜,轻柔地拂过他的发丝“怎么这么瘦啊。”
傅鹤还在抽噎,闻言摇头,弯着的脊背瘦削不堪,顾博闻一下一下地轻柔地抚摸着,像天下所有父母对孩子的抚摸一样。
傅鹤抬起头,挂满泪痕的脸上红了一片,顾博闻心里一紧。
“老师,对不起,对不起,我…”
他清楚老师不知道他看到了那天的事,只以为自己没有听从自己的内心去好好拍戏才要道歉,傅鹤固执着重复着对不起。
顾博闻想把他拉起来。
傅鹤无助摇着头,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太多,他下意识把这些藏起来,像掩耳盗铃一般,告诉自己不要去碰,可是看到老师的那一刻,他才发觉那些已经深深钉在了他的血液里,就等哪天实际成熟冲破束缚,不留余力地将他骨头敲碎,然后在吞吃入腹。
顾博闻不明白这孩子怎么了,只能顺着安抚着,发觉越来越不对劲,他沉声道“小鹤,起来。”
傅鹤急切呼吸着,眼睛通红,落不到实处,顾博闻只觉心惊,一巴掌拍在他背上,傅鹤的眸子才慢慢开始聚焦。
“怎么回事?”
顾博闻见状问道。
傅鹤渐渐有了思考,挨着沙发撑着站起身“我…我没事,老师。”
顾博闻想要去喊李路,傅鹤拉住他的手“我真的没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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