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晏琤琤打量这陌生的婆子,理智质疑:“西角门算不上宽敞,若我出来寻那什么梅…梅家小子,免不了与你打照面,怎的我瞧你面生?”
“西角门的大门前阵子被寒风腐蚀破开几道裂缝,着人修葺后,门背上染了许多脏屑,许是老仆当时在门后。”
“老祖宗,这本是少爷小姐的事儿,我这老仆不该多嘴。
但那日二小姐却对梅少爷举止亲密,还上手搭在他的肩头…”
婆子的背愈加弯了,语气愈加低沉,“老仆斟酌许久还是告知了三小姐,只想尽了晏家仆的本分。”
婆子话语刚落,晏玥翎立即接上:“刚看过我的八字,二姐姐这般…若这事传出去,还不知旁人怎的看我呢!”
她忽地起身,面向晏老太太扑通一跪:“祖母,我知晓我这番话说不得有志气,可女儿家本就只能依靠夫家。”
“姐姐贵为嫡女自有好夫家可选,可梅家已是我的最好选择。”
“今日求祖母所做之主不过是二姐姐一句不会再扰梅郎的诺罢了,还望祖母原宥玥翎之懦。”
说完,她重重地磕了下去。
一时间,屋内静了静。
晏老太太微垂着眸,拢紧领口,只低声吩咐张嬷嬷换个热乎手炉来。
箬睦察觉晏老太太沉默不语的举动怕此事不了了之,有些心急。
可此时帮腔又怕冷了自己与周氏的关系。
只敢幽幽地望着一脸凝重的周氏,手绞帕子,没作声。
赶来看戏的柳姨娘却随口搭腔,“玥翎说得倒是在理儿,女儿家的没兄长,不就靠夫家么?”
“这事儿若传出去,不知情的都得觉得这梅家庶子有多好呢,怕不是丢了咱们晏家的份。”
这话难听得很,周氏瞧着箬睦红了眼,想起往日里都是她帮着化解柳姨娘的腌臜手段,这会子心里满是愧疚。
转眼瞧着一脸平静,毫无歉意的晏琤琤,心里冒出一股火来。
她总认为晏琤琤因年幼遭遇而性格古怪直爽,或是本就天性顽皮了些。
又因自己心中有愧而疏于管教导致她闯了大大小小的祸。
总归不是个坏孩子。
可不曾想如今竟是捉弄到自家妹妹的婚事上了。
柳姨娘的话在理。
堂堂护国公府的两位女儿竟为了梅家庶子闹出不快,天大的笑话!
简直就是有辱门楣!
过往的事情一桩桩浮现,周氏闭了闭眼,压抑着怒火,对着晏琤琤冷冷问道:“你这不孝女,还不认错?”
-
屋内骤然冷了一遭。
晏琤琤靠坐在椅子上思考箬睦设这局目的是何故——当婆子说出“前日”
时,她已知晓这是一场陷害。
她冷静抬眸看向生气的母亲。
柳腰润面,颇富有南方女子的软糯,但骨子里永远存有书香世家的那股傲气。
母亲眼中奕奕瞠着光,紧闭着唇,隐约细看嘴角因怒气而抽搐着。
手扶着椅子圈上,指节泛着白,可见用的力气之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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