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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直起腰,起身时甚至伸手扯了一把地上的怀姣。
怀姣被他扯着坐立起来,对方喜怒无常的反复情绪,让他哪怕是被细心对待也只会感到悚然。
怀姣不敢站起来也不敢乱动。
他坐在地毯上侧过视线就能看到,逃出去前倒在陆闻脚边的他原本的座椅,此时远远横翻在壁炉旁,木质椅腿断了一截,似被人狠狠砸过。
视线往前移是背对着壁炉,上半身佝偻着的卓逸,他手脚仍被紧紧束着,勒在身上的绳子似乎成了支撑他的唯一力量,怀姣愣愣看过去时,卓逸同时抬头望向他。
暗红血迹粘黏着打湿的额发,在对方英俊面孔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痕迹。
“卓逸……”
怀姣嘴唇哆嗦着,颤颤喊了他一声。
怀姣能想象到自己逃跑后,邢越有多生气。
“你到山下遇到房子主人了?”
卓逸被血迹压得眯起一只眼,他看着怀姣,连一句责怪也无,只有些担心地朝他急问道:“他欺负你了吗?”
怀姣抿着嘴巴,眼眶微红地摇了摇头。
刚才被男人扛进来的动作,显然让卓逸产生了误会,只以为怀姣是逃跑途中被强硬抓住的。
“你怎么样了,你头上的伤……”
“没事。”
卓逸似乎笑了声,说:“邢越看到你跑了差点气疯,你是没看到当时他表情有多好笑。”
怀姣撇了撇嘴角,笑不出来。
卓逸没说的是,邢越气疯之后不过看到他笑了两声,转身抄起地上的椅子就往他脑袋上砸。
这男人是真的疯。
卓逸看怀姣一副想哭的样子,要说的话又抿回嘴里。
“他是谁?”
身旁一边半晌没说话的陆闻,在怀姣和卓逸停下交流的功夫,抽空问了句。
怀姣转过头,发现对方问的是靠在沙发边,一直默不作声也没离开的木屋主人。
“不知道……”
跟男人视线对上,怀姣又小声补充了一句,“他认识邢越。”
“他抓你回来的?”
“嗯。”
话到这里又没人开口了。
当前难以预测又无法放松的事情发展,已经让几人感到身心俱疲。
特别是卓逸和陆闻受了伤,唯一手脚自由的怀姣,又被未离去的陌生男人看管住。
不一会儿,走到餐厅的邢越就推了一个奇怪的金属推车过来,滚轮在木地板上发出摩擦的嘎吱声音,让几人都不禁抬头望过去。
此时站在壁炉旁推着车的邢越,又恢复了之前装模作样的冷淡样子。
“刚才就准备给你们看看的。”
邢越挑眉,眸光朝怀姣扫了一瞬,道:“可惜有人逃跑了。”
怀姣在他古怪视线下,禁不住垂眼躲了躲。
“我不喜欢没有规矩的游戏,所以这算是下轮大冒险前的额外惩罚。”
推车上遮挡视线的黑色幕布被掀开。
一时间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推车上。
两个盛着大量透明液体的玻璃容器,一左一右对称摆放着,有一根尾端分叉的透明管道,分别连接着两边瓶身,是控制出水的开关装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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