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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名字十分熟悉,心中顿时“咯噔”
一下,支吾道:“这、我家主人长途跋涉,身上又有伤,方才已经睡下了,大人您看——”
飞龙卫行事一向霸道,朝野上下无不知晓,更鲜有人敢上手阻拦。
严宵寒居高临下地睨了他一眼,提着马缰的那只手苍白瘦削,袍袖滑落,露出一小截冷冰冰的镔铁护腕。
他似笑非笑地问:“怎么,老人家很怕我见到你们家侯爷?”
还真让他说中了。
这在京中已不是个秘密。
左神武军上将军、飞龙卫钦察使严宵寒,是近年京中最炽手可热的权臣,也是人人避而不及的朝廷鹰犬、帝王耳目。
更要命的是,他与靖宁侯傅深天生犯冲,不合已久,是一对铁打的死对头。
听说见面必掐,连皇上也拦不住。
就在今年,三个月前的一次早朝上,两人因朝廷向四方派驻监军使一事意见相左,竟然当着所有大臣的面,不带脏字地互损了半个时辰,险些当场大打出手。
气得皇上砸了一方御砚,将两人各自罚俸半年,又赶紧打发傅深回北疆,这才了事。
风水轮流转,如今傅深落魄回京,严宵寒仍位高权重,万一他挟私报复,他们侯爷那身子骨怎么受得住!
老仆心有戚戚,面上一派惶恐:“小人不敢。
只是我家侯爷实在经不起折腾,还望大人体谅。”
趁着说话的工夫,严宵寒环视了一遭靖宁侯府,庭院整洁萧条,看得出下人养护的痕迹,却仍显得没有人气。
他不明显地叹了口气,让步道:“我不是来找他麻烦的……罢了,你不必通传,我进去看他一眼就走。”
老仆再坚持,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,只得退让,打起灯笼在前引路。
严宵寒将随行而来的飞龙卫留在前院,免得兴师动众惹人误会,只带了一名清瘦温和、书生样貌的年轻人同进内院。
偌大侯府,空空荡荡。
院子里种了几棵树,一会儿不扫就落叶满阶,仿佛满京萧瑟秋意都落在了这个院子里。
此刻天色昏暗,其他院落寂静无人,一片漆黑,唯有正房窗内透出薄薄的昏黄,平添几分凄凉。
严宵寒尚可按捺,走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已连连摇头,低声问:“靖宁侯何等出身,何等功业,家里怎么……”
老仆感同身受,长吁短叹:“侯爷常年守在边关,三年五载不得归家,家中又没个能主持中馈、操持家务的贤惠夫人,只剩我们一帮老不中用的,不能替侯爷分忧……”
他絮絮地说着,伸手替客人推开正堂的门,请二人上座,将灯盏都挑亮,又命人上茶:“二位在此稍候,我去请侯爷。”
他话音未落,西侧内室忽然传来“咕咚”
一声闷响,似乎有什么重物从高处掉下来了。
老仆手一哆嗦,还没反应过来,方才站在他身边的飞龙卫钦察使身形如风,眨眼间竟已闪进了内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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