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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西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刚的举动太过,没给谢南州留一点面子,她想要开口解释,抬眼却见谢南州神色复杂地望着她。
有失望、不解还有一些陈西摸不透的情绪。
嘭——
空气中响起开香槟的声音。
一个穿着短裙、抹胸,化着浓妆、肤色深沉、扎着脏辫的年轻姑娘突然举着香槟对准陈西撬开瓶盖,气泡不受控制地冒出来,洒了陈西一身。
在场的人都没反应过来,直到女生没什么诚意的道歉声响起,众人才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。
陈西作为受害者,面对女生挑衅的道歉,只能徒手擦掉大衣上的酒渍,迎上女生自带敌意的目光,平静地摇头,大方地回应一句:“没关系。”
女生却不买单,抱着手臂,满脸不屑道:“绿茶。”
下一瞬,女生看向谢南州,嘲讽道:“谢南州,你的眼光越来越差了。”
陈西脸色一白。
谢南州见状,连忙搂住陈西的肩膀,面露不悦地阻止女生:“唐媛,你够了。”
寿星见气氛紧张,立马跳出来作和事老:“好了好了,今天我过生日呢,你俩能不一见面就针锋相对吗?”
谢南州翻了个白眼,无奈道:“她要不发神经,我犯得着惹她。”
说着,谢南州护短地搂住陈西的肩膀往卡座坐,期间不停有人投递来目光,陈西不想当成动物园的猴子观赏,扯了扯谢南州的衣袖,小声道:“我去个洗手间。”
谢南州仔细打量两眼陈西,确认她没生气后,体贴询问:“需要我陪你吗?”
陈西轻轻摇头,弓着腰起身,沿着角落走出包厢。
走廊出乎意料的安静,陈西顺着指路牌往走廊深处走了两分钟,转身拐进一旁的洗手间。
她站在镜子前,低头打开水龙头,捧了小捧水慢慢清理衣服上的酒渍。
清洗几遍都清除不了污渍,陈西认命地关掉水龙头,扭头却看到一张熟悉的脸。
陈西当场愣住。
那人后背轻靠在墙头,指间捏着一根烟,神色慵懒地抽着。
烟雾缭绕间,陈西仿佛回到几年前,那时他也是这副没心没肺、浪荡不羁的样子。
只是那时他眉目间总是透着一股淡淡的烦躁,好似被什么烦心事烦扰,不得解脱。
后来陈西才知道,有个正值芳华的姑娘为他丢了一条命。
—
周宴舟也没想到会在这样的场合碰见陈西,他被如今的陈西惊到,连猩红的烟灰掉落手背他都没察觉。
许久,他才挺直腰,神色不明地瞥向不远处愣得说不出话的陈西,故作镇定地打招呼:“好久不见。”
陈西听到那道熟悉的嗓音,心跳莫名漏跳一拍,她屏住呼吸,抬起头颅慢慢与男人对视。
视线触碰到那双多情的、总是含着笑意却分不清真情实感的桃花眼,陈西本能地抿紧嘴唇。
周宴舟自动忽略陈西眼底的生疏,上下打量一圈陈西,不知道想到什么,他轻笑一声,自来熟地寒暄:“长高了不少。
来北京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?”
“之前不是答应你,等你考到北京,我陪你玩几天。
几年没见,你没忘记我吧?”
或许是男人的语气太过无辜,陈西想起从前的恩怨,向来被夸好脾气的她忍不住针锋相对:“那你呢?恐怕早将我忘得一干二净了吧。”
“如果不是今天偶然碰见,周宴舟,你还会联系我吗?”
男人突然理亏,望向陈西的目光里充斥着化不开的歉意。
陈西却觉得这男人假得要死。
如果不是听信他的鬼话,她怎么会抛弃一切从南边跑到北边,只为他一句“你好好学习,我在北京等你”
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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