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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叔想到什么要命的事,他赶紧在路口拿出手机,把联系人里放久了沾灰的一串号码点开,发了个信息过去。
【小赵,别私自教训看守所那位。
】
刘叔发完还怕赵阔看不到信息,他拨了号码,在对方接通后就挂掉用作提醒。
闺女的前任,没什么好聊的。
刘瑜去年在小岛上生活,今年换了地方,她在大岐湾买了一栋两层小楼,凌霄花长满了大片院墙从门头垂下来,鲜艳的玫瑰紫。
车停在门前,刘叔匆匆下车:“小鱼——”
刘瑜才从医院回来,她坐在门口花下的椅子上,孕七个月了,肉眼可见的圆润了许多,以前总是随意低低的拢在脑后用夹子固定的头发梳成了两条辫子,看着减龄,宽松的条纹连衣裙下鼓了个不小的包,手腕上有一圈淤青。
后面下车的陈雾跟她表示了歉意。
“没事了,多谢。”
刘瑜的气色挺不错的,或许是过程惊险,结果没有变坏,孩子好好的,因此被绑架被捆炸|弹并没有让她难消恐慌,她的眼角眉梢反而有一抹尴尬心虚,隐瞒的秘密就这么见了天光,“爸,陈雾,外面晒,进屋说。”
刘叔反应慢:“喔喔。”
他没想到陈雾会对自己闺女道歉,还这么迅速又真诚。
刘叔搔了搔让赵老头瞎染黑的头发,他走到站在车边的陈雾身旁,安慰着说:“小陈,这也不怪你,不是你的错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陈雾抿着嘴:“叔,快进去吧,刘主任在等你。”
“你不一起啊?”
刘叔问道。
“我等一会。”
陈雾说,“你们父女俩要说一说的吧,我在小港四处逛逛。”
刘叔看他神色:“诶,成,那你逛你的,买东西货比三家别让人骗了,注意安全。”
后半句是多余的,保镖们都跟来了。
刘叔来的路上没顾得上买东西,他边换上闺女给他拿的鞋子,边寻思晚点出去买点婴儿用品。
厨房传出刘瑜的声音,“爸,你喝点什么?”
“别给我张罗,我不喝。”
刘叔打量闺女在这边的住处,布置得挺温馨的,桌布跟沙发是小花朵,客厅有个羊驼摇摇椅,墙角是涂画的气球天空,所见之处都不是她曾经喜欢的那套冷淡风格,生活品质也不错,好歹工作了那么多年,积蓄挺丰厚的。
他去二楼看了看,发现了一间婴儿房,都准备好了。
刘叔眼眶发热,他当外公了,此时他无比强烈地感受到了这股隔代的情感。
楼下响起上楼的声响,刘叔赶紧往下跑,他心惊胆战地扶住一脚踩在楼梯上的闺女:“你上来干嘛,大着肚子多不好走!”
“不会,我每天都爬几趟。”
刘瑜轻快道。
刘叔见闺女不是在强撑就把手收回去,不扶她了,扳起了脸:“孩子是赵阔的吧!”
见闺女没否认,刘叔追问:“说说这都是怎么一回事!”
刘瑜转身回客厅,去年在老师家贺寿的那晚,她的身体不舒服提前走了,回去后就偷偷做了测验。
最不想发生的事成了现实。
一旦让赵阔知道孩子的存在,肯定不会放她走的,他那个打一百下流得满身血都不吭一声的性格,一定会以强硬的沉默传达自己的坚决。
她会同意的。
不管她一开始怎么反对,最后势必会答应传统执着于要负责任有担当的赵阔,他们会进入常规的流程,带着小生命步入婚姻的殿堂。
可是她内心深处根本不想结婚,她对婚姻有着仿佛与生俱来的抗拒。
结了婚,最终的走向已经可以预料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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