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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向汗阿玛进谏。
四爷冷笑起来,十四是他的亲兄弟,越是敏感的时候,就越要避嫌,而今老八倒了,太子犹如一个炸药桶,他躲都来不及,还往汗阿玛跟前凑?
是不想要那个位置了吧。
四爷神色冷冰冰地回府,把自己关在书房。
十四蠢吗?不懂得其中利害吗?
不见得。
方才那一番话,说不清是不是故意的,可这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图,更叫四爷觉得难受。
他们一母同胞,可十四弟向着老八,向着别人,就是不向着他。
日光晦涩,照不亮书房那一片昏暗之地。
四爷慢慢回过味来,十四之所以敢在永和宫前说这番话,恐怕料准了这份官司,额娘也是知情的。
额娘……盼着自己能拉亲兄弟一把。
他说不清心头是个什么滋味,轻轻扯了扯嘴角。
世上哪有什么一碗水端平。
手心手背,尚要分出一个高低,就如他童年获有皇额娘的偏爱,十四获得额娘的偏爱,是十分公平的事。
可他也想拥有全心全意的爱。
很想。
出神间,房门嘎吱一声被推开,四爷愕然望去,年娇那张雪白的小脸,照亮了昏暗的一角,就这么突兀地出现在了面前。
四爷手一握,又松了开,他永远也不知道年侧福晋下一步会做什么,果不其然,年娇一屁股坐在了他的怀里,还气势汹汹地说要去折腾耿氏。
四爷被逗笑了。
他搂紧年娇的腰:“别闹。”
年娇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样,余光悄悄瞥着男人,半晌,慢吞吞地开口:“那爷还生不生气了。”
四爷眼眸很亮,好整以暇地看着她:“我若生气,你待如何?”
年娇张张嘴,不会吧,真要她去折腾耿格格呀。
她犹豫道:“那我就去叫人准备东西,先……先泼她一盆水,再饿她几顿,饿得她头晕眼花的,最后命她的婢女当着她的面吃红烧鱼。”
四爷:“…………”
他评价:“很……别致的做法。”
随即道:“不生气了。”
年娇花瓣似的嘴唇翘了起来,她就知道,自己一旦出马,还有什么搞不定的?
她扭过头,把书桌上的公文、纸张轻轻地堆到一边,伸手拎过食盒,把它打开。
食盒放有一碗甜汤,正散发着蒸蒸热气,年娇端起甜汤,递给四爷,用期盼的目光望过去,眼神水亮亮的,带着钩子。
仿佛不吃这一碗甜汤,就犯下十恶不赦的罪一般,四爷笑了下,低头喝了起来。
苏培盛缓缓移开视线,登时对年侧福晋佩服得五体投地——
不,不是五体投地,可以说是瞻仰至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