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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荣的脸上露出回忆之色,“昨晚我散步走远了,没留神进了办公区,我就在大礼堂对面的天台看星星,后来汤同志喊着你的名字……”
陈子轻迅速抓住了漏洞:“他喊的可不是我的名字。”
“哦对,是qgqg。”
白荣眉眼弯弯,“汤同志接触多的人本来就少,生病的只有你,很好猜不是吗。”
“况且他停在你宿舍门口问宗技术qgqg有没有回来,我也有见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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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接着说?”
白荣问完了,没等陈子轻回答就开口,“我当时见到汤同志打开了大礼堂的大门,出于无聊就下去看了看,我看到汤同志进放映厅喊你,喊了很多遍,掉头沿着来时的路走,走几步喊一声,一看就是在叫魂。”
白荣摸了摸光滑的下巴:“我正好也准备回去了,索性走在他后面,考虑到叫魂不能被打断,我就没有叫他。”
合情合理。
陈子轻盯着白荣,这么柔美俊俏的一张脸,正常人怎么可能记不住。
所以真的是汤小光说得那样,他有了后遗症,脑子里起雾了才一时没有想起来……
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,可是又说不出来怪在哪里。
陈子轻两只手的手心都沾了血迹,血痕顺着关节蜿蜒到指尖,他把手往裤兜里塞,没塞进去,忘了里面有手套了。
他就这么垂着手从山坡下面走了。
不知走了多久,过了多久,钟菇的大喊声扎进他的世界:“向宁,下班了,快回来打卡!”
“知道了。”
陈子轻头昏脑胀地加快脚步。
“走哪儿呢,这边!”
钟菇急匆匆地跑过来,不由分说地架着他的胳膊,把他半搀回了车间。
陈子轻一下班就找白荣的室友谈话,一屋子的室友都能给他作证,他的确天天晚上往外跑,不怎么睡觉。
这事似乎可以翻篇了。
摆出来的信息都在告诉陈子轻,别去纠结了。
他在食堂打饭的时候遇上了躁动,有人被踩掉了鞋子,脚后跟还掉了一块皮,确定不了是哪个踩的,就乱骂一通。
正前胸贴后背饿着呢,脾气难免急躁。
“大家不要挤!
不要吵!
文明你我他,文明用餐,文明做人做事!”
李科长拿着喇叭高声呐喊着:“今天我们才送走一位同志家人,本该是沉痛的心情……生命是多么的脆弱,又是多么的珍贵……”
陈子轻对李科长点了点头打招呼。
出乎意料的是,李科长却不像之前那
样拿出领导的风范回应他。
陈子轻没往心里去,他去打米饭的队伍排队。
米饭在能站成年人的大深桶里,饭工的勺子那柄长得,都要过自己个头了,她踩在一条宽板凳上面,利索地把勺子怼进桶里,搅拌搅拌,挖出一坨米饭。
工人端着铝饭盒接好米饭就要走。
饭工叫他:“师傅,券!”
队伍里的陈子轻脑仁一抽:“完了。”
厂里每个月都发票跟券。
用来吃饭买东西,他不是第一天来这个世界,差不多都习惯了,就是今早急急忙忙给忘了,又换过衣服,兜里比脸干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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