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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二夫人一把将他拉住,“你去哪儿?”
“人都出事了,总得去瞧瞧。”
白二夫人更不能让他走了,“人没了,你去瞧有何用?本就是他们父女间的较量,你掺和进去,站谁?一个帮的不好,里外都不是人”
回头吩咐嬷嬷,“把门关上,就说二爷昨儿个喝多了,我看顾着。”
等到白明霁从城门赶回来,整个白府已是鸦雀无声。
别说主子了,偌大的院子连个仆人都看不见。
白星南躲在了她十步之外,恨不得也能遁了,听说孟挽出了事后,他大气都不敢出,被白明霁拖着去了一趟城外,亲眼看到了马车翻滚的痕迹后,更是看都不敢看她一眼。
自己这位长姐从小要强,想做的事没有一件不如愿,头一回见她失利,还是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,可谓是满盘皆输。
要她那样傲娇的人,对着昔日被自己赶出去的姨娘叫母亲
白星南打了个寒颤,不敢往下想。
偷偷窥了她一眼,见其面色紧绷,着实不敢招惹,赶紧差身旁小厮去传人,很快小厮回来了,头垂到了胸口,“老夫人头疼犯了,还在歇着呢。”
“父亲母亲呢?”
“二爷昨夜喝了一宿的酒,早上才回来,二夫人正在伺候汤药”
白星南不死心,又问:“大公子呢?”
“在屋里悬,悬梁椎骨。”
白星南:
平时读书怎没见他如此用功。
本还想问二娘子白明槿呢,及时想起来,半月前,因她私自外出去看刑部裴潺,被身旁这位长姐禁了足,还在关着禁闭。
合着丢了他一人在这儿受死。
欲哭无泪地扭过头,眼里那抹生不如死突然被一双清透的眸子捕捉到,白星南心头一跳,便听白明霁问:“我很可怕?”
白星南腿都软了,“长姐,我向你保证,就算大伯明儿真把阮姨娘接回来,我这辈子也不会承认她身份,更不会叫她一声伯母”
白明霁没说话,唇角努力动了动,“没事。”
这几日她已经尽量在笑了,“你回屋吧。”
话音一落,白星南脚底如同抹了油。
那弓腰驼背的样,毫无半点志气可言,心绪忽然一阵翻涌,‘废物’二字在脑中破土而出,白明霁眼睫轻颤,一口气从城门外憋在了如今,唇角压了又扬,扬了又压,起伏几回,终究还是暴露了情绪的波动。
“站住。”
白明霁忽然道。
白星南脊背一僵。
“你去同他们传个话,门既然要关,就关得结实点,别不该开的时候他又打开了,那样会让我觉得是在故意针对我。”
周围更安静了,白明霁扫了一眼角落里露出来的几方衣角,淡声道:“既知道我脾气不好,就别招惹。”
好好说话,见人就笑,不好意思,她真不是那块料。
纵然这辈子依旧举目无亲,不得好死,她也改不了了,就这样吧,破罐子破摔,总算舒坦了,转过身跨出门槛,也不用勉强挤出笑容,烦躁的心绪索性挂在了脸上,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。
孟挽死了。
与前世完全不一样,不觉让她怀疑,这醒来的人生到底还是不是上辈子。
醒来后这几日她一直在等着孟挽,如今人说没就没,一下子失去了方向,正犹豫要不要去找白太后,借些人手,活要见人死要见尸,转过身,却见晏二夫人跟前的老嬷嬷,脚底生风般朝她疾步而来,迎面就道:“少奶奶,赶紧回吧,世子爷回来了。”
谁?
脑子里的茫然和怒意还未完全退去,白明霁一时没反应过来,脱口而出,“哪个世子爷。”
传话的嬷嬷一愣,僵硬地笑了笑,“少奶奶这话问的,还能有哪个世子爷,您的夫君,晏世子回来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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