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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萝看柳扶微额头细汗都渗出来了,忙掏出帕子,又瞄了一眼书封,“什么故事呀到底……
唔,女帝陛下之孽海十二缘?小姐,你怎么又看这种故事,仔细老爷又讲你了……”
柳扶微眼睛盯着字,心里仍在思忖:如果真的在死前背上一个妖女的罪名,那之前种种努力不全都白费了吗?单瞅席芳这架势,他真要没了顾忌……
她合上书,“不行。”
阿萝:“什么不行?”
柳扶微冲车外昆仑奴道:“阿蛮,去大理寺。”
“都快要宵禁了,去大理寺做什么?”
到了这种程度,她已不能再自欺欺人,告诉自己只要安分守己就可以“安度往年”
。
阿爹那儿自然是不能说的,摆在她面前的无非两条路。
第一条,从太孙那儿拿回脉望——可现在别说见不到人,就算见到了,以太孙之谨慎又怎么可能会同意给她脉望,由着她与虎谋皮、为虎作伥?
第二条,找到左殊同,将此事前因后果如实交待……一部分,尽管他十之不会包庇自己,但……她会落到今日这个地步,他多少有责任吧?由大理寺庇护柳府安危,再拿下席芳,本也是他职责所在不是?
她拿定主意,一路紧赶慢赶,总算在日落时来到大理寺门前。
谁知被卓然告知,左殊同居然又不在。
柳扶微本就心急如焚,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搁下心里头的那些别扭,结果人影子都没,难免气急:“堂堂大理寺少卿,回回不在大理寺,不是,你家大人挺有性格的啊。”
“哎柳小姐,我们少卿一向都是夜以继日,一心扑在案子里,哪能真的放风啊?而且今日……”
卓然面对柳扶微,总会想起一年前那一案,某种抱歉之意油然而生,于是耐心解释,“是宫中出了事,急召左少卿进宫办案的,就刚刚,所以今夜他能否赶回来都不好说的。”
柳扶微心都灰了大半,“这人还行不行了啊……”
“呃,如果柳小姐是担心见微茶肆的案子,言寺正正在审理,我带你进去找言寺正。”
柳扶微摆了一下手,“我想说的不是这个……”
“那,柳小姐找少卿可还有什么事?”
柳扶微欲言又止,颓丧着摇头:“不行,和你说,说不明白。”
卓然挠了挠头,“如果不是非常要紧的事,待少卿回来,我第一时间转达?”
那也没辙了。
她道了一声谢便回到马车里,卓然又上前道:“柳小姐,天已经黑了,还是让我同僚送你回府吧。”
数个时辰之前。
皇宫中,昭仪殿。
殿内,二七年华的小公主正昏迷不醒,太医围在床榻边,个个神色严峻,祁王司顾神色紧张地在屋内来回踱步。
待听到宫人一声“圣人到”
,忙急急踱步向前,施礼道:“儿臣参见父皇……阿照,你也来了。”
司照点头,圣人拄着拐杖越过祁王及众太医前去照看公主病况,看她小脸潮红,手一摸更是烫得很,急问:“公主是何时病倒的?”
祁王道:“说是昨夜入睡时一切正常,但今晨就一直没叫醒。”
圣人又向太医们问话,但看他们手足无措,便知还没有探出病因,只知小公主烧得太过厉害,当务之急得先降温云云。
小公主司晴与司顾一母同胞,五官眉眼像极了萧贵妃,极得圣心。
司照步上前去,为公主把过脉,整个人似是一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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