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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宁张张嘴,直直看着顾元白,嘴唇翕张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顾元白让田福生将损坏的弩弓送回到了徐宁的手中,徐宁无措地拿着弩弓,往窗口处看了一眼,小心翼翼问道:“大人,您要带小生去哪?”
田福生卷起马车窗帘,徐宁下意识往外面看去,下一刻便倏地瞪大了眼睛。
高大巍峨、雄伟壮丽的皇宫大门就在眼前,片瓦之间在阳光下闪闪发光,美轮美奂。
顾元白没有在意他的神色,笑问道:“除了弩弓,你还会做些什么?”
“我……小生、小子……”
徐宁恍恍惚惚,手足无措地不知道该如何自称,“小生除了对这些东西极有兴趣之外,也试过改良一些农具。”
他瞧起来慌张极了,也是,皇宫是谁都能进的吗?马匹每一步的踢踏声都能把徐宁的魂儿都荡出去,等马车停止的时候,这满脸是伤的白面书生已经不安到谁也能看出来的地步了。
御医同宫侍带着徐宁下了马车,外侧的侍卫站得笔直。
侍卫长伸手撩开车帘,伸出手道:“圣上慢些。”
徐宁:“!”
他倒吸一口凉气,脑袋嗡嗡作响,头晕眼花得如同下一刻就要晕了过去。
顾元白从马车中伸出手,轻轻搭在侍卫长的手上。
侍卫长低着头小心翼翼将顾元白从车上牵了下来,圣上的身体不好,跟在圣上周边伺候的人总是会对圣上过度的小心,生怕圣上磕着碰着,哪里出了意外。
只牵着圣上的手,侍卫长就得万分小心。
圣上的皮肤细嫩,而侍卫长的掌心却粗糙无比,带着硬茧和粗糙的触感,每次握着圣上的手时,侍卫长都觉得自己像个石头。
脚踏在了地上,徐宁下意识往那看了一眼,这才发现地面踩的砖块上都有精妙的雕刻。
他这次总算是恢复了些聪明才智,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地上。
龙靴出现在了眼前,圣上道:“随朕来。”
宣政殿的偏殿一般是皇上召见臣子谈论政事的地方,顾元白给徐宁赐了座,徐宁战战兢兢地挪了半个屁股坐在椅子上,脚下踩着地面,如同踩在云端上。
顾元白很温和地同徐宁交谈了起来,徐宁逐渐从紧张的无法思考的状态下回过神来,谈起他最喜欢的木匠来,这人眼里都冒出来了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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