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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芷衣顿时着了急。
姜雪宁所站之处靠着外面一些,正在萧烨要经过的路上。
她眼皮一跳,暗想计划赶不上变化,虽然心里一万次告诉自己在这风口浪尖上千万不要显露形迹,可在萧烨忙慌慌从她眼前奔过的那个刹那,终于还是发了狠般一咬牙!
“砰!”
直接一脚踹了出去,正在萧烨膝上!
这大公子哥儿自己逃命逃得好好的,还正想着得亏自己见机快,要不就要成为旁人要挟的工具了,根本就没想过途中遭遇这么黑的一踹!
电光石火间谁能反应得过来?
他见着姜雪宁时只觉心底一冷,膝盖上传来剧痛,已是不由自主地面朝下摔到了地上,脑袋“咚”
一声叩在坚硬的地面,甚至都撞出血来!
沈芷衣这时终于得了机会,反应过来,立刻提剑上前压在了萧烨的脖颈上!
萧远勃然大怒:“长公主殿下这是什么意思!”
沈芷衣本就隐隐知道了母后与皇兄对勇毅侯府的态度,甚至今日王兄想来,母后也没准许。
若定国公萧远也是公事公办,她自然也不好置喙什么,可如今做成这样,实在是欺人太甚!
她是燕临玩伴好友,如何能忍?
到底是一个王朝、帝国的公主,沈芷衣将脸色拉下来时,也甚为吓人,寒声道:“皇兄圣旨叫你捉拿,你却要开杀戒!
焉知不是挟私报复?萧远你听好,这厅堂之中的人你要敢动上一动,本公主担保,你这不成器的孬种儿子,立刻人头落地!”
那剑在燕临手中是挥舞自如,在她手中却是有些勉强。
剑尖压在地面上,剑身与地面形成一个夹角。
萧烨的脖颈便在这夹角之中。
沈芷衣手腕因沉重动上一动,那夹角便小上一分,剑刃几乎贴着萧烨的脖颈,让他立刻心胆俱丧地惨嚎起来:“父亲,她要杀我,快救救我!”
这一出别说是萧远,就是勇毅侯府众人都没想到。
内外宾客再次目瞪口呆。
张遮的脖颈也被萧远的剑压住了,此刻却是不由抬头望了一眼:姜雪宁不声不响地站在那边,不显山不露水模样,倒是没几个人看见刚才关键的那一脚是她踹的。
上一世,她是没有来的;这一世终于来了,是要补上一世的错、弥上一世的憾了吗?
萧氏一族如今就这么个命根子,还等着他承继家业,且萧烨也是萧远悉心抚养长大,难得同他亲近,哪里会想到沈芷衣以此作为威胁!
萧远森然道:“长公主殿下难道站在燕氏这边想要违抗圣旨不成?”
沈芷衣方才又不是没听见,根本不将定国公放在眼底:“第一,圣旨下达于律不合,刑部的张大人说的是,你该回去加盖大印;第二,本公主不管你们朝堂上是什么事,犯人秋后处斩尚要给吃顿好的,今日乃是燕临冠礼,尚未结束,容不得你等胡作非为!
要么你此刻退下,要么我杀了你儿子!”
这一刻,她面上的那种果决与杀伐,是姜雪宁从未见过的。
那曾在鸣凤宫的夜晚里抱着她饮泣的脆弱,也被坚硬的盔甲覆盖。
真正的凤华凛冽!
燕临从张遮开口的时候,便怔住了,待得姜雪宁、沈芷衣出手,更是僵立在原地望着。
来冠礼的文武大臣本也不满萧远拿着没盖印的圣旨来,鸡毛当令箭,更有沈芷衣站出来说话,终于有实在看不过去的也出来附和道:“男儿冠礼,由少而长,生逢仅此一次,定国公何必把此事做绝了?”
“是啊,这也欺人太甚!”
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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