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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望着她的侧脸,“不能现在说?”
天已经黑了,光从她脸上闪过,莫乌莉目不斜视:“去你家也行,你现在住在哪?”
易思违不假思索:“医院。”
她说:“这种事不算,不用瞒着我吧。
我问问老同学也会知道的。”
他沉默了。
面对莫乌莉,问什么就答什么的人不止一个。
他没回答,莫乌莉又说:“还是在外面吃吧,这个月内就行。”
事情似乎定了下来。
就连易思违喜欢提前被约,安排日程的习性都有考虑到。
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,好像被人掐住后颈的狐狸,四肢没有被捕兽夹钳制,可怎么都感到不安。
易思违进了医院。
他本来只是来帮同事忙,想不到遇上病人,忙到后半夜,累得筋疲力尽,才走出去,就看到值班的同事在吃蛋糕。
他以为有谁生日,平时很粘人的男护士叉了一块,跳过来喂他,他也张口接了。
易思违问:“木糖醇的?”
“是吗?”
为了回答他的提问,有人在看底部的包装,“是送来的。”
“什么?”
“就刚刚,病房那个人的老婆开车送过来的。”
易思违不说话了。
之后的蛋糕,他也没再吃。
即便终于脱离苦海,告别“老总”
工作,住院医休假仍然不容易。
放在平时,易思违是连年假都不会用完的狠角色,按他还在公立医院时的话说——“我爱病人,我喜欢手术,我想一天到晚全想着工作。
除了医院,我没别的地方可去。”
此言一出,有一段时间,他都被同期烦得牙痒痒。
太爱卷的人终归不讨喜。
但是,易思违很难招人恨。
日常生活中,他很少露出要照顾的那一面,做什么都有条不紊,好像一直很平静,偶尔犯点懵,也都是微笑一下就能带过的程度。
他和莫乌莉没有互相删除联系方式,但是,从没联系过。
一开始的时候,易思违很少想到她,差不多三、四年过去,逢年过节,或是生日,也动过发祝福的想法,但是,这种念头一闪而过,很快就会消失,甚至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困扰。
莫乌莉反正是不发动态的,死气沉沉,这样的账号,躺在通讯录里和不在没区别。
他们竟然真的这么多年没说过话。
在触手可及的地方,只有咫尺之遥,不互相拉黑,也绝不联络。
他和朋友喝酒,汤祁乐酩酊大醉,叭叭叭说完自己一通烦恼,从自己女朋友讲到家庭,又从家庭绕回女朋友,说到无话可说,心血来潮,转头问他:“你呢?易思违,你需要倾诉什么情感烦恼吗?”
易思违特别爽朗:“不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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