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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清霞举着茶壶的胳膊停在半空,精心保养的白嫩脸蛋瞬间更白了,白的没有一丝血色,她胳膊不受控制发抖:“你,你说什么,梁逸秀还活着?”
当最恐惧的噩梦降临现实,再深的城府也掩饰不住。
“家母已经去世。”
要不是不得已,解星晖才不说这种诅咒亲妈的话,他看到了对方眼里满满的恐慌,语气淡了下来,“去世前她才说起,有一批和田玉寄放在您这里。”
漫长的沉默之后,安清霞手不抖了,她抬起头时,眼中的恐慌也没了:“没错,我的确有个叫梁逸秀的好姐妹,三十年没她的消息,更没听说她嫁人生子,你怎么证明是她的儿子?”
当然有证明。
解星晖掏出张皱巴巴的作业本写的纸条:“这是您当初写的收款条。”
收款条一直放在团子的空间保存,三十年过去,依旧崭新崭新的,解星晖特意又折又揉,给做旧了。
可惜,他太年轻了。
人心岂是一张纸条能证明的。
“是,是我的笔迹。”
安清霞嘴唇蠕动,使劲擦擦眼,眼睛睁的老大看着他,“你,你真是逸秀的儿子?天啊,我一直以为她早死了,快让阿姨看看,难怪感觉那么面熟,你妈什么时候去世的?这些年她去了哪里?”
解星晖差点没忍住想当场给她来堂演技课。
太流于表面,一点都不走心,假的不能再假。
解星晖不再客气,直接道:“这次我来,想带走家母留的那批和田玉。”
“那批和田玉啊,的确有这么回事,但是吧——我被骗了!”
安清霞浑然不知眼前可是被称为老天赏饭的天才演员,她继续自己拙劣的演技,一拍大腿恨恨道,“主要我当时不懂玉呀,无良贩子用戈壁玉冒充和田玉,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妈,结果再也联系不上了。”
“整整三麻袋呀,我当时死的心都有。”
“我受你母亲所托,被骗我应负全责,这样吧,当初十八万”
安清霞越说思路越顺,人已经死了,死无对证,再说那么多年不联系,肯定发生了什么事,不然不会到现在才上门要,“三十年的利息我也不算多少了,凑个整数吗,两百万,多余的就当阿姨给你的见面礼。”
解星晖险些咬碎牙:“你耍赖!”
安清霞眉头皱起:“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,噢,我明白了,你不会以为我现在的产业都是因为你母亲当初那批假玉吧。”
一双小手轻轻拉住站起身要发飙的解星晖。
梁逸秀深深看着不止人变了,心也变了的故人,淡淡道:“七月十五,东关桥头槐树下,清霞,你还记得发生了什么吗?”
安清霞像被什么重重打了下。
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解星晖身上,以为小女孩是他的孩子,只随意扫了眼。
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子而已。
她目光被黏住了,粘在那张脸上,她听的自己的声音发抖:“你,你是谁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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