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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这样,是不是不好?是不是不知礼,不为他的前程考虑?要是我不管不顾把人霸占着,是不是就成了那些人口中的妒妇,走到哪里都要被人说闲话?”
梅芬是头一回见她这么彷徨,以往的云畔总是那个最清醒,知道自己每一步应该怎么迈的人。
现在看着这样的她,自己也跟着伤感起来,可见每一个用心过日子的女人,早晚都会遇到这样的难题。
“你心里的话,有没有和魏公爷说过?他又是什么想头?”
梅芬道,“与其自己一个人难过,倒不如听听他的看法。”
云畔有些委屈的样子,“我不敢……不敢让他看到这么不明事理的我,我怕自己使了性子,会让他失望,最后连他的尊重都弄丢了。”
梅芬讶然,“你如今怎么变得这样畏首畏尾?”
可说完了,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设身处地站在她的立场上考虑。
她父母的婚姻,原本就是最坏的例子,她一直害怕自己走上母亲的老路,什么都能舍弃,唯独尊严不能舍弃。
一段感情中,撒泼打滚是最难看的做法,最后脸面都丧尽了,也挽留不住那个人的心。
她担心自己不小心变成那样的人,越是担心,越是战战兢兢。
梅芬咬着唇想了半晌,最后说:“我还是觉得你应该与他好好谈一谈,不去说你自己的想法,单听他的。
他要是没有纳妾的意思,你就不用庸人自扰了,万一他要是有那意思……”
她惨然看了看她,“就认命吧,你也嫁了个庸脂俗粉。”
云畔原本还伤心着,被她这么一说,不由笑起来,拥着梅芬道:“阿姐,我如今看见这么有主见的你,心里真是高兴坏了。
以前我遇见了事,只好和姚嬷嬷她们商议,往后我可以和你商议,阿姐也能替我出谋划策了。”
她是最会话术的人,如此一感慨,梅芬油然便产生了一点小小的骄傲,红着脸问她:“我果然有用了?能替你排忧解难了?”
云畔说是,“就如刚才那句庸脂俗粉,我早前也是这么劝自己的,咱们的想法竟是不谋而合了。
既然如此,回头就找个时机同他商议,反正长痛不如短痛,一直窝在心里,没得窝出病来。”
这里话音才落,门上又有马车停下,云畔站起身看,是金胜玉和将军夫人到了,便低低对梅芬道:“阿姐不是很赞赏金二娘子吗,这会儿人来了,我替阿姐引荐。”
于是迎上去唤了声姨母,彼此见过了礼,笑道:“姨母这阵子筹备喜事一定忙得很,我帮不上什么忙,反倒添乱了。”
自打上回她登门送来柳氏的卖身契,金胜玉就知道她是与自己一条心的。
别人既然以真心待你,你还有什么道理不识抬举,便亲热地携了她的手道:“这样场面,正是叫人好好瞧瞧的时候。
有些好事者背后多嘴多舌,难听的话说了不少,越是这样,越是要叫她们看见咱们娘两个好,叫她们活打了嘴,往后自然就消停了。”
云畔颔首,“多亏姨母通达,那些闲言碎语不往心里去。”
金胜玉道:“日子是自己过,我若听了别人的,哪里还管得上你爹爹。”
说着转眼打量梅芬,“这位是……”
云畔哦了声道:“我正要给姨母引荐呢,这是舒国公府小娘子,我表姐梅芬。
家下的事她都知道,很是钦佩姨母的雷霆手段。”
金胜玉听了她的来历,愈发细看了她两眼,“舒国公嫡女,我知道,揭穿洛阳才子真面目的正是她。
哎呀,这个消息上京人人都听说了,真没想到风头无两的何三郎,竟是个西贝货!
好在真相大白,日后官场上也少了个伪君子,这种人若是能平步青云,那才是老天爷没长眼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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