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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天,她在家没找到母亲,就着昨晚的剩饭填报肚子。
傍晚来临时,几个警察和社区街道办的人来了家里,告知夏仰她母亲投进人工河自尽的死讯。
之后搬去京州上学生活,很长一段时间里,夏仰没去特地回忆过在申城的家,也没去想过父母。
她不懂为什么说爱她的人,又要离开她。
长大后又想通了,母亲
是爱女儿的,但更爱丈夫。
所以宁愿抛弃女儿,也要随丈夫而去。
一切太合理,她找不到怨恨谁的理由。
……
“夏仰,夏——”
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唤醒她。
夏仰轻咛着,皱眉,睁开了朦胧的眼,对上一张近在咫尺的脸。
她从片段回忆里脱离出来,回到现实里,还有些恍惚。
段宵解开她身上的安全带,女孩眼睫上摇摇欲坠的泪水被他粗砺的指腹抹去。
他眉心稍蹙:“你在哭。”
夏仰缓了缓精神,目光仍然有些呆滞:“我梦到我爸妈了,有点想他们。”
她接触亲人死亡的课题太早,长大后几乎没提过父母。
只简单说过在她初一那年,父母双双去世。
一转眼已经过了七年,失去双亲的痛早就在岁月流逝里一点点变得寻常平静。
每年的年底,她只是脸色如常地回去祭拜,平时从来没特地缅怀悼念过。
或许是为了照顾她情绪,段宵的声线在这个夜晚低磁,带着些安抚:“为什么今晚会梦到?”
“不知道啊。”
夏仰头有点疼,低着眸重复地念叨,“我要把那些事忘记……我饿了,我要吃饱饭,然后回去睡觉。”
难得听见她说要吃饱饭,段宵勾唇笑了笑:“嗯,下车。”
王姨刚做过一顿饭,人已经走了,摆在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。
时隔4、5个月再回到这。
夏仰有种说不出来的别扭感。
但其实这里没有任何变化,她的拖鞋还在玄关鞋架上,随手搁在台子上忘记带走的发夹也在原地。
走之前是什么样,现在也还是什么样。
“你先吃。”
段宵进门,解着领带往卧室走,“我去洗澡,在饭局上染了一身烟味。”
“……”
很好,这个流程更别扭了。
夏仰当然没先吃,她在客厅坐了须臾。
本来想打开电视打发时间,后来又感觉太奇怪了,有种回到主人位置上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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