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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若不情愿地回答:“如果是上吊自尽,她一下子跳上去,颈骨断裂并不奇怪。
但是她脖子上勒痕很杂乱,这分明不是一条白绫就能勒出来的。
如果是有人勒死她,力道不均,好几次发力才能杀死她,那她的颈骨就不应该断。
“若非习武人,若非天生力大无穷者,是不可能用白绫勒死人,能把人颈骨勒断的。
颈骨断裂,最大可能就应该是她跳上去,‘擦咔’一下,自己往下狠狠跳。”
风若用手模拟怎么上吊能弄断颈骨,徐清圆看他兴致勃勃,白着脸向后挪。
晏倾咳嗽:“风若。”
风若意犹未尽地收了自己的演示,耸肩:“就是这么一回事。”
徐清圆向他屈膝道谢,不再说话。
她听到韦浮和晏倾商量:“能否让大理寺的仵作来检查一下尸体上有没有其他伤口?今夜冯娘子不太对劲,游街时,她一直魂不守舍四处乱看,是否是我们一直查的前朝余孽的首领就在人群里,冯亦珠认识?”
徐清圆声音轻柔:“亦珠不会认得前朝余孽的。”
她这么斩钉截铁,韦浮回头。
他看到是她,目光温和一下:“露珠儿有见解?”
旁边的风若一下子瞪大眼,看他家郎君——你看人家!
都“露珠儿”
了。
晏倾微垂着眼,额上汗滴一点点加重,唇色苍白。
他肩膀微微颤,眼神空茫,整个人状态差到了极致。
这本不应该。
晏倾虽身患隐疾,可他平时都能自控。
他克己隐忍,几乎不在人前露出失态。
他这么失态,是否是因为方才乱葬岗中发生的事?
风若低声:“郎君……”
晏倾:“我们回去。”
而徐清圆正婉婉地告诉韦浮:“亦珠单纯,心里藏不住事。
她若与前朝余孽有联络,必然瞒不过旁人。
我能确定,今日下午戏台审案时,亦珠都不认识什么前朝余孽。
她的死,应该从戏台事后寻找原因。”
韦浮微微笑:“下午之后,她也可能在寺中遇到逆贼。
毕竟这个积善寺,有趣的很,两位师太,各有各的问题。”
徐清圆并不赞同。
但她只是一介弱女子,无法干涉朝廷官员办案。
她只好闭嘴,侧头求助地看向晏倾。
她吃惊地发现晏倾和风若,正要离开此地。
晏倾回头对她礼貌一颔首,又与属下说了几句话,大理寺的人便心不甘情不愿地跟着撤离。
徐清圆不解:晏郎君不查冯亦珠的案子了吗?
“露珠儿,你在这里?”
徐清圆听到声音,回头,看到大雨中撑着伞立在街道旁边看官员办案的人,有梁丘,以及好些个半夜被叫起来的女郎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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