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降谷零脑子一热,用力拽住他的衣领,强迫他正视自己。
“他已经死了!
已经死了!
死了!
没人能再替你死一次!”
“已经,已经死了这个世界上,已经,没有这个人了。”
他的声音越来越低,说到最后,也不知道是说给松田阵平听,还是在对着自己强调这个事实。
水滴砸在地上,晕开一朵深色的水渍。
降谷零慢慢松开松田阵平的衣领,双手无力地垂落,像是失去生命的机械。
“我知道。
我知道,不会再有这个人了。”
松田阵平声音嘶哑,字眼仿佛带上了浓浓的铁锈味,从喉咙的血丝间挤出。
“那天的火很大,很大。”
松田阵平抬起颤抖的双手,“很多血从这双手下涌出,不管我怎么按住,也没有用。
太多,太多血了。”
模糊的黑白画中,眼前布满细小创口的手掌渐渐被鲜红的血浸染,看不清底下的伤疤,更看不见底下到底藏着什么。
他不敢看,不敢看那颗破损的心脏,更不敢看被子弹打穿的胸口,还有那张苍白的脸。
无数次午夜梦回,指尖的黏腻感挥之不去,沉重的感觉愈加严重,好像下一瞬就会被拽入无尽沼泽。
而那沼泽看不见归路,尽头是一望无际的火海,和散不尽的灰烟。
他在这片沼泽中,念着那人的名字硬生生捱过五年,五年后失去牵绊,沼泽的引力越发沉重,距离那片火海也越来越近。
已经可以,继续往下走了吗?
“出事了,松田!”
陡然惊醒,炸出一身冷汗。
松田阵平抬起头,藏在及额的卷毛下的双眼失焦,逐渐向四周扩散的黑色光点缩了缩,又再次蔓延,直到隐隐失去光亮。
“你家猫跑了。”
“一只蠢猫,跑了就”
松田阵平脑海中忽然浮现下雨天捡到它时,那双熟悉的红眼睛淋雨后湿漉漉的狼狈样子。
那么小,那么娇气的一只猫,真的跑到外面来了,会不会被路边的大家伙欺负?又或者是不知道避开来往的车辆,被看不见路的大卡车司机撞倒?还有可能被卷入哪个案件中,被毫无人性的罪犯一枪崩掉小脑袋
那样的话,萩原会伤心吧。
松田阵平慢慢站直了身体,脑子慢慢从火海中抽离,一点点回想起家附近的样子,思考那小猫能跑去哪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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