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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心里的空气被挤压的难受,作为始作俑者的文宿,她看了眼我手里的花,大大方方的让我进去。
我立在门口,隔着玄关昏黄的灯,恶狠狠的盯着那男的。
那男的听见声音,隔着头发抬眼看我。
我们对视一眼,各自讨厌。
我刚要开口,那男的倒是先开了口,“姐姐,他是谁?”
他叫姐姐的时候,像被谁抡了一拳一般,有气无力,委屈巴巴。
文宿听见这样的声音,脸上明显多了几分笑意。
她回头,大方介绍:“他叫丁文,我男朋友。”
她落落大方的站在两个男人之间,将两份感情左右拉扯。
我们就像为同一块骨头争夺的狗,恨不能提前一步窜过去将对方咬死。
“哦?”
男生趿着我穿过的拖鞋,朝门口走过来。
那双透亮的眼睛转了一圈,犀利的眼神从发丝之间投射到我身上。
打量几秒后,他得出结论,“那我是你们之间的小三吗?”
从那口气中,明显是对这个身份甘之如饴。
四十几岁,我从来不知道男人可以像他这样没有根骨,这要是我儿子,一定一巴掌拍死他。
这种男的,死了都进不了祖坟。
可这都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,文宿偏吃她这一套。
那有气无力的声音,让文宿笑出声。
她那勾着线条的指甲在眼前晃了一下,曲指抵住那血红的唇瓣,“你生气了?”
她轻声挑逗着身后的人,“就你事多,到里面等我,我跟你前辈说几句话。”
这么说,那软骨头还真听。
他瞪了我一眼,转头又对文宿笑,“行,有事叫我。
我等你帮我吹头发。”
他趿着我穿过的拖鞋往里走,然后一屁股坐在里面的沙发上,弓着身子玩游戏。
少年弓着的后背,整个脊柱清晰可见。
他比我瘦,比我高,比我年轻,又比我更会哄人。
我在这狗少年面前完败。
我突然发现,我那些所谓的人格魅力,都是风中浮尘,毫无用处。
我立在文宿门口,怀里得花被我捏作一团,黑玫瑰断了好几根,花和枝叶从身前落到地上。
暗红色的花瓣从我怀中,掉在地上,沾了灰尘。
文宿那双狐狸眼转了一下,垂眼盯着我青筋凸起的手背,“丁主任,我们是进来说,还是出去聊?”
那一刻,文宿扔将选择权交到我手里。
是的,这个婊子,就是这么……有手段,那样的境地,我依然有选择权。
那时的我,在这分魅惑中还保持一分理智。
我盯着她脸上的笑,第一次真正认同沈松说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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