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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起来猎风,纪朗转过头去找它,该回去了。
然后就看到了对着一窝土豆苗刨的尘土飞扬的蠢狗。
“猎风!
!
!”
纪朗举着锄头追着猎风往回跑,西十担着扁担跟在后面笑的都要直不起来腰了。
砾的第一窑陶器终于也开始烧制了。
他们做的陶器和纪朗以前认知的不太一样,用的泥除了这里最常见的黑泥土,还有从山脚下挖的一种青色的土和从湖里挖出来带着沙子的黄泥。
而且也不是简单混合在一起,是先将黑泥土和青泥等比例加入,混合好之后,再一点点加黄沙泥,等泥土的颜色在混成深青色,才算完成。
这里没有专门用来制陶的道具,都是纯手捏。
砾在部落里长年累月烧陶,日常会用到的锅碗瓢盆都是闭着眼睛都能捏出来的。
纪朗跟着学了一会儿,不明白为什么在别人手里很听话的泥,到了自己手里就是块“扶不起来的阿斗”
。
揉来捏去了大半晌,又成了最初的模样。
好在能和纪朗同病相怜的还有个飒十。
“什么破东西这么难捏。”
飒十一把将一团烂泥摔在地上,阿姆非让她和西十给小孩子捏个吃饭的碗,说是个好意头,代表着阿姆和阿父对孩子的期盼,这样用着阿父阿姆亲手烧出来的陶碗的孩子,才能更平安更健康,纪朗就是听到这个才来试试捏个碗给小满用的,没想到这玩意捏在手里滑滑腻腻的,很是难搞。
飒十气闷,这孩子刚揣上没多久,生下来也要好久才能用到碗,就这一块泥,她翻来覆去的捏了半天了,每次不是一不小心这里扁了就是一不注意那里破了,根本捏不好。
西十泥呼呼的手伸过来牵住飒十,安抚的挠了挠她的手心,没一会就递过来个小巧可爱的圆碗。
飒十嘿嘿傻笑着接了过来。
砾看着眼前两只明显出于同一个人之手的小圆碗,瞪了自家闺女一眼,无奈的对着西十摇摇头,“你就惯着她吧,都要当阿姆的人了,还这么毛毛躁躁的。”
“阿姆,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啊,这么嫌弃我。”
飒十撅嘴抗议。
“哼,这要不是亲生的早把你赶走了。”
砾起身端着木板上刚捏好的罐子往阴凉的里院去了,让自己家姑娘和她的伴侣耍宝去吧,自己眼不见心不烦,想不明白自己这么手巧和他们阿父那般勤快细致的人,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姑娘。
捏好的物件用平整的木板将表面刮平,放着晾一夜,要晾到只有表皮干了摸不到湿气,但是也没有出现干裂的程度,用木板推进已经空烧了一夜的陶窑里。
陶窑里的温度很高,除了来帮忙的果七,砾不允许有其他人靠近。
等把要烧的东西从大到小全都送进了陶窑里,就要加大火力猛烧了,火不能断。
开着窑门烧到天黑,天黑后把窑门封死,抹上泥浆等窑内的火灭尽,睡前开窑门,降温一晚上,第二天一早就可以出窑了。
忙活了一整天,开了窑门后大家都出了里院各自钻帐篷里睡觉了。
一大早纪朗从帐篷里钻出来,就看到青九推着架子车回来了,自从他上次去挑了一回水,不小心把肩膀磨伤了之后,青九每天起来都会去拉一趟水。
架子车上大大小小的水桶都放满了,也不知道这人怎么稳得住得,这一车,就算是没有装水的空桶,下山的时候纪朗都拉不住,更不要说装的满满当当的了,一不小心整个车子甚至加上他的人都能一起栽进沟里。
纪朗看过去的时候,青九也正好看过来,两人的视线就像是被胶粘在了一起,有些黏腻了起来。
腿突然被小满抱住,惊醒了被蛊住的纪朗,低头看着小满。
小满抬着头,小脸蛋儿上带着点高原红,还有些没睡醒的懵懂,“朗,我想尿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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