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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庭若是想开战,今日之事,就尽管再做一次。”
商淮神色严肃起来,抓着四方镜就出了门。
温禾安是第一次见陆屿然白绸覆目,她贴近仔细看了看,皱眉,轻声问:“有没有事?”
“没事。”
他闭着眼睛,但灵识能感知到她,身体也能,她的呼吸离得很近,就在跟前,“压制灵力。”
温禾安看了看,指尖轻触白绸,感受他凝然一滞,而后眼皮颤动,问他:“能摘吗?”
“我看看。”
陆屿然抓住她的手,没有说话,但带着她的手往绸边一拽,扯落,绸缎掉在她的掌心中,眼前乍然流泻银光。
她凑近了看,发现他眼仁色泽半圈深,半圈浅,浅的呈霜雪之色,浓密眼睫上沾了层冰晶,眼神有种与平时不一般的深邃。
藏着她看不太懂的晦涩。
对视两眼,陆屿然倏的抓住她的手,将她往跟前一带,俯身,睫毛低垂,唇旋即压下来。
因为用过雪眼的缘故,他身上温度很低,唇角泛凉,雪意深浓。
冰清玉洁的谪仙公子,抵开她时,却有种忍无可忍的意味。
和陆屿然接吻,不论节奏舒缓或是急骤,温禾安总能从中感受到他的情绪,或缱绻深情,或满含情欲,难以自持。
这次不太一样。
她舌尖麻,指尖也麻,恍惚之中,也能察觉到一点不对。
他动作那样重,不留喘息之机,情绪却压在冰层之下,压得极深。
什么意味都有,唯独情欲不重。
良久,陆屿然放开她,温禾安脸颊已经漫开一点红,唇珠颜色艳极,像枝头熟透的果子,她抵抵舌,说话时都觉唇齿间满是惊心凉意:“怎么了?”
陆屿然看了看她,任由她将手抽出掌心,站在檐下平复了会,承认自己真是,被那些话刺激到了。
他哑声,摇头:“没什么。”
就在此时,商淮身边的从侍进门,朝陆屿然和温禾安见礼,恭敬地道,若是二少主想要详谈和天悬家的合作之事,今夜便可。
温禾安温声道好,转头对陆屿然说:“我方才和商淮说,想请他的父亲用第八感审穆勒,现在是要谈谈酬劳和时间安排。”
陆屿然没说什么,站在原地看着,冷淡得不成样子。
温禾安确认他真的没事之后,方才转身,谁知才走一步,手腕却被一股力道扼住。
她抬眼,朝后看,见陆屿然看过来,搭在她腕骨上的手指冷白匀称,骨节分明,分明也没用什么力,却有细小的经络攀附上去,力量感蓬勃昭然。
他临时变卦,改变态度,掀眼望过来:“陪我。”
不是请求。
像某种确认。
温禾安没见陆屿然这样过。
她皱皱眉,权衡没一会,决定暂时将天悬家的事放一放,今夜先留下来将他们之间的事理顺。
帝嗣傲气,嘴上永远说没事。
肢体与行动倒是,诚实很多。
“好。”
温禾安手腕一动,顺势往下,牵住他的手,另一只手翻出四方镜,说:“我跟商淮说一声。”
陆屿然将她带上楼,门推开又关上,温禾安一只手在镜面上划动。
他打了盆水,沁了沁手,甩掉手指上结出来的一层霜花,期间,漫不经心丢出一句:“让他今夜别回来。”
温禾安下意识嗯了声,疑惑的尾调。
陆屿然置若罔闻,他身段笔直颀长,靠在整面书柜下,不紧不慢地牵住她的手,在灯下扫了眼,问:“指甲,要现在剪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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