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倒是主仆同心。
福晋叹了口气,径自岔开不提。
李格格则全程处在梦游状态,心思不在勾心斗角上——昨儿她派人去找苏绣娘想要回预付的五百两银子,岂料那虔婆竟矢口否认,立意私吞,李氏气了个倒仰,又因为两人交情不错,并未立下字据,如今竟成了口说无凭!
自从瓜尔佳氏入府,自己就没一件事顺心的,这贱婢简直是个灾星!
云莺被李氏瞪了两下,感到莫名其妙,“李姐姐,您长针眼了?”
李氏;……
你才长针眼!
你们全家都该长针眼!
数日后便是弘晖阿哥周岁宴,云莺遵从四阿哥出的主意,叫工匠打了个纯银的长命锁,外头再镀一层金漆——黄铜究竟笨重了些,且颜色与纯金差得太远。
算上加工费,也不过三十两,属于拿得出手又不太破费的范畴,云莺想着自己头回送礼,还是用心些好,便又叫那匠人拿剩下的玉材制个玉牌牌,上头刻上弘晖的生肖属相,保佑他平安吉祥。
挽星端详片刻,“这种玉似乎太廉价了些。”
云莺笑道:“千里送鹅毛,礼轻情意重嘛。”
何况玉牌又是顶容易摔坏的东西,要真是名贵的羊脂玉,岂不心疼?
挽星只得依言送去,回来又告诉云莺,福晋请她那日到正厅用膳。
云莺当然不去,又不是她生的孩子抓周,她凑什么热闹?何况她跟来访的各位福晋也没什么话聊,人家未必肯搭理她——正院那位才是货真价实的四福晋呢。
挽星见自家主子这般圆融通达,亦觉欣慰,“您想得开就好。”
云莺本就不甚喜欢热闹,当然没什么可在意的,不过她对席面上的菜肴却是十分神往,听说请了好几位宫中御厨,为了儿子的体面,福晋也下血本了吧。
感觉口水快要淌下来,云莺赶紧拿衣袖擦了擦,又对挽星道:“那日你悄悄到后厨去,看见什么稀罕新奇的菜色,用小碟子盛些回来,别叫人察觉。”
挽星:……就少不了那口吃的吗?
偏偏瓜尔佳主子也没旁的爱好,唯独口腹之欲难以割舍,挽星嫁鸡随鸡嫁狗随狗,也只好睁只眼闭只眼了。
正日子当天果然热闹非凡,云莺在西苑似乎都听见觥筹交错,眼前也仿佛有衣香鬓影。
挽星以为她是羡慕,“等您有了自己的骨血,到时候也能光明正大宴请宾客。”
云莺幽幽说道:“不知她们行酒令会下多大的注?掷骰子我可厉害了。”
挽星:……原来是技痒了啊,害她白担心。
主仆俩说着闲话,二门上值班的太监声称有客造访。
云莺正在诧异,就见云华大步向她走来,脸上笑容洋溢,“我跟着我们福晋过来,没看见你人影,就猜到你躲在后头呢。”
两人之前虽有些嫌隙,但老朋友团聚云莺还是挺高兴的,立刻命人奉茶。
云华且不忙于坐下,而是拉着她的衣袖细细打量起来,果然和她想象中一样寒酸——看来传言不假,四阿哥因为瓜尔佳格格讨了万岁爷的嫌,连郡王都没封上,心中岂有不恼火的。
只怕云莺早已失宠了。
五阿哥就那块料子,云华原没指望他有多大出息,能封贝勒已是意外之喜,如今见四阿哥落得一样下场,那口气就更平顺了些。
又牵着云莺的手依依说道:“好妹子,叫你受罪了,这段时日你一定过得不容易吧?”
云莺叹道:“是不容易。”
四阿哥天天来睡她,赏赐还多得用不完,她都快成妲己褒姒之流了。
云华就没这种烦恼,府里那个刘佳氏帮她分了大半火力,瞧她过得多舒心呐。
云莺诚心诚意道:“姐姐,我真羡慕你,瞧你比上回见面又长胖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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