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满崽早料到会是如此结果,现下听了这话,他假作害怕地发起抖来。
季同甫对他的反应很是满意,满意到拍着大腿朗声大笑。
满崽默默地撇嘴,被捆在身后的双手奋力地搓动着,“别,别杀我!
我会替你保守秘密的!
求你了,别杀我!”
他一面在心里不住地翻白眼,一面敷衍着求饶。
“你现在知道怕了,也晚了!”
季同甫等这一刻等了许久,他敛了笑意,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,缓缓向满崽逼近,“等弄死了你,回头我就把小杂种也一并送下去,黄泉路上,你们这对苦命鸳鸯好歹还有个伴儿。”
话音刚落,他手持寒光凛凛的匕首高高扬起,破空挥了下去。
云胡骤然惊醒,猛地从软榻上坐起。
他昨个儿一整夜没睡好,方才困得神情恍惚,被扶到榻上歇息片刻,不成想这一闭眼,居然睡熟了,还做起了梦。
谢见君正往身上套一层层繁重的朝服,余光中瞥见小夫郎怔怔地坐在软榻上发呆,面色煞白,额前洇满了冷汗,“云胡,做噩梦了?”
听到自家夫君的声音,云胡回过神来,一下子攥住他的手腕,力气之大,谢见君微蹙了蹙眉头,伸手抚了抚他的脊背,“同我说说,做什么梦了?”
“你要去宫里?今日不是跟方大人告假了吗?是有急事?”
云胡刚要回话,瞧见他穿了一半的朝服,讷讷地问起。
“方才公公来传话,说陛下召我午时去上书房议事。”
谢见君道,瞧着小夫郎惊魂未定的样子,他又把方才的话头重复了一遍,意料之外云胡脸色更为难看,“我、我、我、”
他少有的结巴,似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,他吞咽了下,喉结微动,“我梦到满崽出事了,梦里还见了血光。”
原来如此谢见君了然,从袖间掏出帕子洇了洇小夫郎额前的细汗,“别怕,满崽那么聪慧机灵的孩子,断不会让自己身陷危险之中,再不济,他身边还有子彧呢,俩崽子都会些拳脚功夫,吃不了亏。”
他虽是这般宽慰着,心里却悄默声地打起了鼓,以至于云胡问了两遍可有杂耍班子的消息,他才反应过来,“不曾,但是宴礼派人去查了,他在京中人脉甚广,想要查出点消息来,比咱们要容易多了。”
“好、好、”
云胡点头,听着院外乔嘉年叩门来催,他推了推谢见君,“你快些出门吧,莫要误了时辰,这家里有我看顾着呢,没事。”
“我尽量快去快去。”
谢见君无奈起身,走出府门外时,他望着城门口的方向,轻声低喃道:“这俩孩子,可千万别有事儿!”
有事是不可能有事的。
满崽往掌心里啐了两口,用刚刚捆着自己的麻绳,将季同甫捆了起来。
“绣花枕头一个,中看不中用,我还以为你多厉害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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