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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斯年听这话,驻足看半夏一眼,顷刻方问道,“可有说是谁家的?”
“我们本家的一个表亲姨母,前一段时间来凤凰台议过事,因与董家夫人叙旧,便留在长乐坊几日。
谁知正说话呢,忽然就没了。”
不等半夏讲完,赵斯年复又朝师婆房中去了,一路想着,“方才他在桥上见过的,正是这位表亲的姨母,当时见其与同行的两人在不远处谈笑风生,远远地负阴抱阳算是礼貌问候过。
只见三人若是没瞧见自己似的,并不见回礼。
且自己有留意过,当时丹河水流平缓,风正河清,丝毫没有妖鬼作乱的征兆,如此倒是蹊跷的很。”
下了回旋的木梯,半夏见赵斯年并不回话,便只自己方才滔滔不绝有些失礼,遂赶紧住口。
待到过穿山游廊,刚至院子里的石榴树下时,便听着师婆房中传出哭诉之声。
落日屋头槐影暗,微风堂前沉水香,飞檐陡下脆金片,宅里故事城外秋。
赵斯年与半夏对视一眼,齐往花厅里去。
进了抄手游廊,半夏开了门叫赵斯年先进,又盯着乘黄到廊下卧着,这才移步进去。
赵斯年进了花厅,只见眼前一女子伏在那里哭哭泣泣,含糊地说着一些委屈之言。
见她穿着姜黄色的褙子,赵斯年才辨出,正是在天枢桥上背对自己与表家姨母说话的人。
见赵斯年进来,师婆急忙招呼他过去,对着那哭诉的女人道,“你细细与他说。”
只听那婆娘又吱吱呜呜地呜咽一阵,说道,“两人先前都是体格健壮,并没有什么顽病隐疾,方才与她们说话说得好好的,忽然就倒地,再也没有了生气。”
那婆娘比划着,情绪很是激动。
“周围可有什么异样?可见过什么奇怪的凶禽猛兽。”
赵斯年冷静地继续问道。
“一样都没有,什么都没有!
就是好好的说着话,两个人就突然没了。”
赵斯年听罢,眉头微皱,看一眼母亲也不再言语。
师婆遂问,“你可知道什么内情?”
赵斯年闭上眼睛,仔细地辨析四方的气息,并未察觉出任何异样来。
这才睁开眼睛,连连摇头表示不知。
那婆娘见状,脸上又多出些惊慌之色来,噗通跪倒在师婆面前哭诉道,“我自知外面的都是些风言风语,我也偏信了外面的风言风语,所以是我的不是!
我在这祈求宽恕,诚心实意的赔不是,我在这告罪了!”
继而她又抬头看一眼师婆,匍匐着爬到她脚下恳求道,“您可万万得找出这其中的缘由来,莫要再叫我们长乐坊的人都跟着紧着心,提心吊胆的过日子。”
“我只是没了什么本事。”
师婆急搀扶起这婆娘,可怜道,“我这儿子看天问卦的能力比我要强上许多,若是真有什么厉害之物,斯年肯定都能感应出来。
你且莫要着急,先回去再配合司法署的人好好的圆一圆这个案子。
我与斯年在凤凰台里设上供桌,再帮你们占上一卦。
如此,叫你们好安心些。”
那女人应着,负阴抱阳三跪九叩好一阵才肯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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