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薛厚义不是头一次被郑晴琅骂了,但以前都是关起门来骂的,这在众人面前,还是头一回。
这种遭遇,让他更觉失了面子,火冒三丈。
只见他站直身子,指着郑晴琅骂道,“你这个泼妇,当初就应该遣了你回娘家,瞧你把满仓教成什么样了?竟然当着众人的面,辱骂我这个长辈,我动手教训,他竟敢躲,真是无法无天了!”
郑晴琅叉着腰,嗓门开到最大,“你算哪根葱?给你点面子,你是满仓的堂伯,大家撕破脸,你不过就是各种想要占我家便宜的无耻小人罢了。
正好,今天当着大家的面,咱们好好翻一下旧账,让大家伙评评理,看看是我家无礼,还是你太过份,才使得当小辈的侄子都不想尊敬你了。”
薛厚义一听要翻旧账,立马喝道,“厚德媳妇,你可别瞎说,什么旧账不旧账的,当初可是……”
还没等他继续说下去,郑晴琅便走到人群中,带着哭腔忆往昔了,将薛厚义的所作所为抖搂了个干净。
最后,还不忘把前头低价买水田的事情也捎带上,给大家复习了一遍。
“啧啧啧,没想到这薛厚义平常一副老好人模样,私底下做事那么绝呀?”
其中一个村民感慨道。
当年,薛厚德死后,薛厚义带着族人上门,大家是知道的,只以为是去慰问薛厚德家人的,没想到竟是去干那等勾当。
“哎哟,我记得那时候薛厚德还没下葬吧,当着死人的面逼人媳妇和孩子,也不怕死人活过来找他们算账呀!”
“要是能活过来就好了,他们也算做了一件好事不是……”
眼见舆论已经被郑晴琅操控了,薛厚义干脆破罐子破摔,指着众人恨恨得骂道,“你们懂什么?她一个年轻寡妇,万一守不住,卷钱跑了怎么办?我们也只是去要一个保证,又没有杀人放火,你们凭什么指责我?”
“切,要不是郑寡妇豁得出去,这钱还不知道是被谁卷走的呢……”
有人不屑得回应道,并没有将薛厚义的怒火放在眼中。
薛厚义环视一圈,发现竟没有一个人站在自己这边的,顿时觉得无比悲凉。
突然,一道“正义”
的声音从天而降。
“亲家,女婿,我来说句公道话,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,一个姓的,打断骨头连着筋呢,人说到底也是你们的长辈,怎么可以当着众人的面下他的脸呢。”
郑晴琅闻声望去,发现说话的是周父,气得她只想骂人,这是什么猪队友?
他也知道两家是亲家,竟然帮着外人劝自己要大度?敢情板子不是打在他身上,他不会痛,所以乐得卖个人情咯?
还有,谁给他那么大的脸当和事佬呀?薛周两家在一定意义上,应该已经算闹翻了吧?
“哟,我道是谁呢?原来是那个成天哄着我大儿媳妇往娘家扒拉东西的亲家呀!
自从上回被我骂走后,亲家可再没来过啦,怎么,这是打听到又有便宜占了,才劳动大驾过来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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