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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族亲不容,暗地里给他们一家三口下了药,当天就卖给了人牙人,二十多年过去了,一儿一女还找不到下落。
她同你一样,也是个烈性子,但奈何那些族亲行事阴狠,她也防不过来呀。”
“这么说,我那些族亲,还算不差,至少没打人的主意咯。”
郑晴琅半开玩笑道,内心却一阵阵发冷。
她在现代时,听人讲起贞节牌坊的故事。
古代一个妇人,在丈夫不幸早逝后,闭门锁户,在幽暗的房屋内,从一个青葱少女,熬成了鹤发老太,只为一块牌坊。
那时,她还在为那些妇人觉得不值,来到这里后,她才发现,有时候,连守节都是一种奢望。
在贫困和贪欲面前,古代的妇女有时候不是人,是货物,可以被父亲卖,丈夫卖、儿子卖、亲戚卖,甚至可以被不相干的男人卖。
这样的现实,让她从心底生出一股悲凉来,若不是她足够幸运,她怕是也掌控不住自己的命运吧。
许是察觉到她的异样,崔氏体贴得没再继续这个话题,转而聊起了礼佛之事。
郑晴琅没有让自己沉浸其中,很快就打起精神来,同她聊起一些佛经佛理,气氛再度热络起来。
中午,崔氏留了郑晴琅用饭,没有让姚府的其他人过来打扰,两个人边吃边聊,将一桌子饭菜吃个七七八八。
后面就到了崔氏歇中觉的时间了,郑晴琅顺势请辞,同时将大太太周氏强塞给她的镯子给了崔氏,让她代为转还。
崔氏似乎一点都不意外,收下那镯子后,又吩咐喜鹊好生将她送出门。
一路上,喜鹊的话匣子也打开了,又说老太太这几日一直闷闷的,难得今日郑晴琅上门,哄得老太太高兴,吃下那许多饭菜,阖府都感谢她;又说老太太让人训诫了那门房,让他那双狗眼睁开些,以后再狗眼看人低,冲撞贵人,就撵出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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郑晴琅一路听着,“嗯啊哦”
得应着,表示自己有在认真听,却并不多言附和。
她今天已经说过太多话了,嘴皮子都酸了,只想安安稳稳得离开这处宅子。
到了门口,喜鹊将帮忙拎着的东西,也就是崔氏赠送的两本古籍以及一包衣物递交给了郑晴琅,末了,又拿出一个小匣子,笑道,“这是我自个儿攒的几支头花,虽不是时兴款式了,但勉强还能一带,婆婆若是不嫌弃,拿回去给家里的姑娘随便玩玩,也省得在我这儿积灰可好。”
话都说到这里了,郑晴琅虽不清楚古代头花的具体价值,但也只得笑受了。
来时是腿着来的,去时却是姚府派了马车相送。
不出她的意料,马车出现在下坝村时,引起了一番轰动,连薛子善和薛晓夏也跟在马车后头撵。
郑晴琅见状,连忙叫停了马车,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中,让孙子孙女坐了上来。
马车重新启动后,她便后悔了,坐上马车的孙子孙女就跟打了鸡血一样,这摸摸那看看,连说话都是高八度的那种,只听得她脑瓜子嗡嗡响。
好不容易到达家门口,郑晴琅连忙下了马车,请两个祖宗赶紧下来。
薛子善本想耍赖再坐一会儿,在看到奶奶的黑脸时,也不敢作妖了,乖乖地下了马车。
郑晴琅原以为自己可以进屋休息了,却在马车离开后,迎来了一波好奇的打探。
正常的只是问马车的由来,眼尖的看到郑晴琅身上精致的包袱皮,又问里头是什么东西,还有那脸皮厚的,还想直接上手……
最后,她受不了了,开口骂了那上手的几个,然后不顾众人得脸色,气呼呼得往里头走,才算结束了这一场闹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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