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且不说因为契书的签订,薛家全体开始了更加忙碌的生活,只说这日,太华寺的一个年轻僧人的突然造访,让郑晴琅吓了一跳。
“郑施主安好,戒贪还俗后,因为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厨子,太华寺便不再对外供斋饭。
平日里,只我们自己人随便烧饭,混个饱腹而已。
但五日后太华寺有个大活动,必得提供好斋饭,住持便让我过来请您过去。”
郑晴琅原以为是东窗事发,太华寺那边出了什么事,心里正打鼓呢,听此一说,松了一口气,忙问那日大活动是什么情况。
只不过,那僧人一问三不知,是临时受了差遣赶过来的,行前并没有细问。
为了将事情办妥,郑晴琅只得搁下手里的活,先去一趟太华寺了。
“我同你一道回去吧。
若真是大活动,用斋饭的人想必不少,得先和你们住持商量下如何筹备,免得当天手忙脚乱的。”
那僧人一听,欣喜万分,道了句“阿弥陀佛”
,便起身示意两人可以出发了。
出了堂屋,郑晴琅突然叫住了疾步向前的僧人,“你且等一等,我拿点东西。”
那僧人点头应下,等到郑晴琅再次出来时,他的手上多了一包吃食。
“这是我家今早做的腐皮卷,是素的,你吃些吧。
你这个时辰就到我这,应是一大早赶路,肚子里头指定没啥东西了。”
一边是饱受黑暗料理摧残的胃,一边是散发着诱人香味的美食,那僧人纠结不过几秒,便道了谢,将几块腐皮卷狼吞入腹了。
吃完后,他一脸意犹未尽赞道,“郑施主,这腐皮卷确实美味,怪道住持特意让我来请您呢。”
郑晴琅笑了笑,谦虚道,“是无为大师不嫌弃我这点手艺罢了。”
两人一路说笑着,脚程却不慢,很快就到达了太华寺,顺利见到了无为大师。
只不过几日没见,郑晴琅再看到无为大师,竟觉得他憔悴了不少,以往红润的脸颊苍白了些许,眼底隐隐透出乌青,似乎连光滑的胡须都显得黯淡了。
“大师,您这是病了么?怎么脸色这般差?”
无为大师难得放下以往得道高僧的架势,毫不隐晦得给了郑晴琅一个幽怨的眼神。
“别提了,戒贪不在,没有好厨子,我们自己人轮流烧饭。
想着能填饱肚子就成,味道什么的不重要。
结果,也不知道他们怎么烧的饭,味道一言难尽不说,还愣是让人吃坏了肚子。”
郑晴琅听完,好吧,那个眼神她接收得不亏,给无为大师投去同情的一瞥后,问道,“后厨不是有两个给戒贪打下手的吗?他们两个也不顶事?”
“戒贪那人心思深,正经做菜的时候都避开他们两个。
平常只让他们干些砍柴担水,洗菜切菜之类的杂活,正经手艺,一点没教。”
“戒贪还真是……”
郑晴琅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个人了,顿住了。
“罢了,就当苦修一场吧,都是缘法。”
“大师,苦修不能整太久,不然谁受得了呀,您还是多费点心思找厨子吧。”
郑晴琅忍不住提醒道。
虽说修佛之人耐得住清苦,但僧人也是人,也得吃五谷杂粮,一日三餐都吃不好,拿什么精力打理太华寺,修习佛法呢?
无为大师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,听见她这么一提,点点头,“所以这次请你过来,一是麻烦你一日,应付贵客,二也是想问问你,愿不愿意过来太华寺做厨子。
上次不是说家里欠了债,若是过来这边做厨子,每月有工钱拿不说,吃住都在这里,也可减少一些家里的嚼用。”
郑晴琅没有料到这一出,愣了几秒后,方才笑着婉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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