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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奇立刻学狗吠,嗷嗷嗷地往李玥身上凑,试图演绎两狗斗殴,李玥很嫌弃:“我才不像狗!”
剪头婶说:“她是狗,你是瘦猴!”
可惜瘦猴和细狗没能在学校元旦晚会上联袂演出,她们七嘴八舌把憾事讲给剪头婶听,剪头婶大手一挥,指向戏台子,说:“上台演出有什么的?这里不就有个台?”
台子上有个乡长,在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地试麦克风。
李玥惊奇说:“这台怎么演?”
四处瞭望一圈,到处都是乡民涌动。
“怎么不能演了?”
剪头婶理所当然地讲,像笑话李玥娇气。
小奇也在瞭望:“可惜没有伴奏。”
添添略一犹豫,很快从书包中抽出一盒光盘来。
“有,我带着的。”
原来她总将这盘伴奏收在包里,像故意不拔掉心里一根刺。
小奇不顾李玥有多惊愕,摸到台侧场控桌附近去试探,人家见她是个小孩,连连驱赶她,怕她动坏了设备,她吃了瘪回来,剪头婶站起身,带着她们三人,大摇大摆地过去交涉,她是乡里老人,人家自然尊敬些,班子里也有后生是认识她的,连劝不能乱用设备,她粗野地呼喝着:“你们现在又不演,放支歌有什么的?放支歌就能把你东西放坏了?这么没用,不如拿去收废铁!”
她说不通人家,就搬出辈分压人,直数对方小时候糗事:“啊你小时候被狗追,吓得乱尿,走到我门口死命哭,还是我抱你进去换的裤子咧!”
那人窘得脸上青红交替,终究是不肯,剪头婶面子上挂不住,铁青脸杵在一旁,嘴里念个不停,小奇挽着她:“算了阿嫲,我回家演给你看。”
剪头婶像尊石像一样杵着。
别处来了人,叫那两个管设备的青年去搬抬,他们去了,临走再严厉叮嘱什么都不能碰,剪头婶翻了翻眼皮,见他两个走远了,向她们仨使个眼色:“这唱片机怎么用的?”
桌上恰好搁着三支刚刚试完音的麦克风。
运水果的板车过了,泳柔后退一步,四下张望都望不见那三人了。
她急着要去找,心底那一圈圈涟漪泛着,像有电流流过她全身,她必得走动起来,得扭着脖子到处望远,不然气血不畅,就要浑身发麻、动弹不得了。
周予跟着她,在集里左突右进,忽然她被定着走不动了,周予原地站住,略一使力地扳着她的手腕:“找不到算了,晚些就见了。”
“那我们去哪儿?”
换了周予来带路,也不知是往哪走,从集里穿了出来,漫无目的地沿着街,总在往人少的地方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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