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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危楼抬眸看着觉得烦,低下眉望着水里的影子让他觉得更烦躁,起身去了别处。
凌翌和身边不识水性的师兄弟聊了会儿,他拽着人下来,拿水去泼对面,泼完还不算,忽然水花一动。
“泼他!”
头顶上水花太厉害,凌翌再不能在清池里抬起头来,他不得不沉下去,一口气游到了瀑布后的位置。
他玩得也是有些累了,一出水,却在瀑布后看到了谢危楼的身影。
他一点也不意外看到谢危楼一个人在这里。
仇人相见,分外眼红。
凌翌忘仇快,记仇也快,反正他又不害怕这个人,他也不用担心谢危楼把他怎么了。
谢危楼的衣服还整整齐齐地叠放在地上,他视线聚焦在那层叠得整整齐齐的东西上,不作犹豫地拾走了那些衣服,怀里仍是湿的,好在他还有份良心,没把谢危楼那身黑衣弄湿,只是故意对着那个孤冷的背影喊了声:“衣服!”
谢危楼一回头,凌翌举着衣服,飞快地下了水,在怀里施了个避水咒,手掌拨动间,带着那件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他游得很快,好像池里的一条蛟龙,直到身后传来落池的声音。
跃水的声音很利落,破开的水流像是贯通而过的渠。
这声音一听就是个练家子。
凌翌觉得自己身后掀了一重巨大的浪,他也是头一回觉得自己可能比不过对方,于是朝下扎实在了,更加快速地游了起来。
他朝复杂的地势游去,忽然间,脚踝上多了只手,死死地抓住了他,再等他想往前,那只手拽着他往后。
“给我!”
谢危楼出了水,他身上冒着热气,鼻梁上缀着一行晶莹的水珠,顺着下颌往下落,嘴角向下撇着,眼神中带着满满的不悦。
“你身上又不差这一件衣服。”
凌翌面上都是水,顺着额头,鼻尖往下落,他忍不住大喘了一口气,等视线清明了些,又看清了身前人铁青的脸,“就算我拿了又怎么样?”
谢危楼朝前欺近了一步,他的阴影投射在凌翌身前,像把猎物压向了池边。
他捞起凌翌,狠狠把他靠向了岸边。
胸膛上的热意欺近了过来,凌翌朝后伸过手,就像谢危楼当时不让他拿书似的,一模一样地回敬了回去。
他们呼吸是乱的,一呼一吸全然错开。
水花在两人上下齐刷刷地往下淌去,凌翌只想把那件衣服朝身后抛,可身上人蛮不讲理地揽住了他的腰,用自己的胸膛撞了他一下。
这下撞得太闷、太沉。
凌翌从来没有在幻境中经历过这样的力道,他和谢危楼对打时只会碰撞刀剑,哪有以身相搏的时候。
谢危楼:“你怎么那么喜欢招惹?”
谢危楼只是用单手就把他的两只手固定在身后,一拉扯,再把他背过身,凌翌只能看到身前的池壁,他是真的被幢疼了,忍不住闷哼一声。
凌翌倒抽一口气:“我就偏要招惹。”
果然遇到谢危楼一准没什么好事,他身上胸膛起伏,忍不住回过头,望了谢危楼一眼,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眼神里像有了清水似的东西,眸子一晃一瞥,一如清池里掀起了波澜。
凌翌:“谢危楼你下手是真的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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