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建国市长也坐下来,从那个烟盒中取出一支烟,拿起对方刚放下的火机点燃,透过缭绕的烟雾,开始打量来人。
头戴一顶黑色运动帽,上身穿一件深蓝色,应该是深蓝色的休闲装,下身穿蓝色牛仔裤,脚下穿一双运动鞋;身上罩着一件风衣,这风衣看来有些年头了,已经褪色很多。
目光定格在他的脸上,这张脸呈国字型,没有任何表情;左太阳穴附近贴着一块创可贴,创可贴的一半儿被帽子盖住了;高鼻梁、厚嘴唇;看着他那阴鸷的双眼,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。
烟散去后,建国市长清楚地看到,他的左脸上有一刀疤,斜着从颧骨下贯过来,更加重了阴森之气。
来人也在冷冷地盯着他看,手中的烟不停地有规律晃动;两个人就这样对着看,足有两分钟;建国市长吸了一口烟,猛地喷出来,目光向对方一直塞在兜里的右手扫了一下,说:
“你可以随便翻,能翻出来都是你的。”
来人摆摆手,表示对这件事没兴趣,继而说道:“你身为市长,权力炙手可热,一年弄他个几百万儿算是清廉的了;我来的目的也不是问你这些,我要问的是,金刀,那柄金刀,你到底放在了什么地方?官儿都当到这么大了,应该很好交流吧?”
说完动了动塞在兜里的右手。
建国市长用两秒钟的时间定了定神,开始说话了:“在官场上,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,哪个是偶然的?我既然能坐下来和你面对面地说话,就有和你说话的资本!
不用说那些,我也不问你更多,要告诉你的是,我也不知道金刀在哪,不过即使我知道了,你认为我会和你说这些吗?”
来人还是没有丝毫的恼怒,仍旧心平气和地说:“别激动,市长大人,身子骨要紧啊!
为了柄劳什子金刀,搞得精神紧张,对身体也有影响的!
我也不是单单地要金刀来了,更主要的是,我还想和你叙叙旧;关于你担任名泉乡乡长期间,那次因为修路引发两起命案的事儿,你市长大人不会官儿越做越大,记性越来越差吧?”
一句话说得建国市长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,夹着烟陷入了沉思。
来人见起到了效果,便趁热打铁道:“人命也真是脆弱!
刘三儿要不是因为你一句话,怎能那么晚了还去工地?怎能被挖沟机给碰倒,又被那没有灯光的四轮车给碾过身去?还有,刘三儿他老爹,不就是为了给儿子申冤才在路口被疾驰而过的轿车带走了生命?”
“这件事,不劳你提醒,我也没有必要和你解释;不要以为能说出这些,就是抓到了我的什么把柄!
这件事我已经向上级做了详细的汇报,也给当事人做了最大限度的补偿,家属都没有说什么,你说这些,有用吗?”
“哈!
你可是一推六二五了,别把我当三岁小孩儿!
事情如果那样简单,我也就不来找你了。
因为你的缘故死了两个人,你用纳税人的钱补偿,完事儿拍拍PG就走人了,还顺利当选为名泉市政府秘书长,有这么简单吗?当我们是什么?告诉你,我今天耐着性子和你说这些,已经给足你面子了,别不识抬举!
市长在别人眼里官儿很大,需要敬而远之;但在我这里,你也没什么了不起!”
来人面色更寒,右手在兜里攥紧,缩回来一半儿,很明显手中拿着武器。
“纳税人的钱?不错,我确实给刘三儿的家属补偿了,但拿的是哪里的钱,没必要和你说!
这件事情的经过,看来你并不熟悉,只是道听途说而已。
我倒想问问,你来的目的是什么?我认为你一不是金刀,二不是为了刘三儿的事情,说说吧,你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?”
建国市长没有丝毫的惧意,反倒安然坐在沙发上,问起来人了。
来人脸上有些挂不住了,用力吸了一口烟,把烟蒂塞在烟灰缸里狠狠地摁灭,“嗖”
地站了起来,看着建国市长,目放寒光道:“不愧为市长,气场果然非普通人可比!
但今天——”
他看了看四周,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对劲儿,鲁莽,只能使自己在气势上输了半畴;他慢慢地使自己放松下来,右手也松开了,从兜里抽出来,缓缓坐了回去。
“能喝口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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