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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一句。
夏梨定定地看着爷爷奶奶,说:“其实我每次买回去的红薯都吃不完,放在家里,坏掉很多,一大半。”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个,说出来之后似乎也并没有觉得好受,可她还是说了。
心底有股冲动,控制不住地向上翻涌,命令她、控制她说出来——说出来,告诉他们你不懂事,也不想懂事。
买你们的红薯是为了让你们多挣钱,和我吃没吃完有什么关系?难道要我为了“不浪费”
把自己撑死吗?
几个人愣了一下,爷爷笑出满脸的皱纹来,很得意地看了奶奶一眼,说道:“我就说吧?她这么瘦一个女娃娃,胃跟小猫儿似的,怎么可能吃得完?”
奶奶撇撇嘴道:“吃不完也正常,有什么关系?反正都是地里长出来的东西,当垃圾也埋回地里去,不算浪费!”
蒋寒衣听得惊掉下巴——您对我可不是这么说的啊?!
朱潇潇见他表情精彩,噗嗤笑出来,范阳则更放肆,笑得肚子疼。
夏梨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笑,看着看着,说不清为什么,自己也笑了。
愧疚感是最好的控制器,愧疚感像神明一样帮助他获得少女的臣服
蒋寒衣拎着一大袋烤红薯走在弋戈身后,她补了一觉后精神抖擞,难得让他看见一回欢快跳脱的样子,手长脚长的,蹦跶起来像雪地里的北极兔。
但他心里却还留着疑虑——早上看见她三妈和那个男人,她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吗?
蒋寒衣知道弋戈不喜欢和人分享感受,生怕她是有情绪了就憋在心里,所以一直欲言又止,想问又怕问了惹她不快。
谁知弋戈往中心花园的长凳上一坐,直勾勾看向他,开门见山地道:“有话直说。”
这下反倒是蒋寒衣愣了,他下意识地否认,“说什么?”
弋戈狡黠一笑,“你都憋一路了,不是有话要问我?过了这村没这店,你今天不问我以后就都不回答了。”
蒋寒衣忙点头:“问!”
他在她身旁坐下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了两下,才开口道:“早上,你三妈和那个……你不难过吗?”
弋戈摇头,“不难过。”
“…不生气吗?”
“不生气。”
“为什么?”
蒋寒衣不解地追问。
他把同样的情景代入到他自己身上,怎么也想不通弋戈为什么如此平静。
事实上他甚至不用代入,他爸当年干的不就是这种事儿么?虽然他如今面上和蒋志强还算和气,可他小时候为此哭过鼻子撒过泼,现在长大了,也仍然觉得蒋志强不是个东西。
弋戈也确实被问住了,她也不知道为什么。
按理说,这应当是一件很值得生气或难过的事,可她确实没有。
她想了想,问:“蒋寒衣,你觉得我三妈做错了吗?”
蒋寒衣拧眉,他知道弋戈和三妈感情好,于是很保守地回答道:“如果没有误会,那她就是……呃,出轨了,对吧?出轨当然是错的。”
弋戈点了点头,又摇摇头,似乎很纠结,继续问道:“如果是和一个植物人做了十几年的夫妻呢?十几年,所谓的‘丈夫’只是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等她伺候的人,然后她现在有了新的感情,也叫出轨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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