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纪言蹊虽然心里满意,却也没表现出来,只道:
“多的是人不愿更名改姓,你倒是个怪的。”
“想必那些人是想留个念想,可奴婢……”
夏花抬头对上了纪言蹊的视线,那双眼睛里有着对未来的期待。
“只想向前看。”
“好一句向前看!”
夏花如此一说,纪言蹊倒有几分赏识她了,思考片刻后缓声道:“半夏,以后你便叫半夏吧。”
“半夏谢谢小姐赐名。”
改了名儿后半夏才站了起来,接着同纪言蹊又交谈了几句,纪言蹊便以自己困了的借口将人谴到了门外守着。
这一番聊下来纪言蹊倒对目前的状况颇为满意,沉碧是阿娘陪嫁的家生子,待自己忠心耿耿,办事利索却少了几分谋略,最是冲动不过。
半夏虽然忠诚度还有待考察,但却是个心细的,脾性同沉碧正好互补,若用好了也不失为一件美事儿。
纪言蹊既然病好了,纪家几姐妹也就没了不去学院的理由,隔日一大早便又是一行人热热闹闹地上学去了。
刚走到学院门口,沉碧便眼尖地瞧见了齐云澈家的马车,齐云澈从马车上走下来,半月未见还是记忆里风度翩翩的模样。
“五妹妹?”
彼时,齐云澈正好也看到了她,然后,他笑了。
那双笑眼在这夏日的百花中,比天边的星子还要灿烂。
“真是好久不见你了。”
“云澈哥哥。”
纪言蹊规矩地向他行了一礼,选择性地忽略了他的后半句话。
“咦,小姐你瞧,齐公子的香囊好生眼熟啊。”
沉碧小声的呢喃让纪言蹊将视线聚到了齐云澈今日佩戴的香囊上去,眼熟,的确是眼熟的。
上次,苏奕颜在街上被偷的那个钱袋,用的便是这香囊一模一样的布料。
“五妹妹瞧着有些瘦了,可是这些日子身子不适?”
齐云澈站在她面前,关切的眼神在她身上几经徘徊,眸子里有她瞧不懂的情绪。
“言蹊还有急事儿,先行告退。”
她刻意避开了齐云澈的眼神,匆忙离去的瞬间,一脚踩在了干枯的树枝上,“咔嚓”
的一声断成了两截。
那一刻断掉的……
还有纪言蹊那些未曾言明的朦胧之情。
纪言蹊想起,那日在街上初遇苏奕颜时,向来温和的苏奕颜为了那个钱袋同人争得面红耳赤。
想起苏奕颜时常同齐云澈走在一起,谈笑风生的模样熟络得紧。
想起那日她无意间撞得齐云澈坐在苏奕颜的马车上,言谈之间却毫不避嫌。
一桩桩一件件的,将那些她害怕的、遗落的、刻意逃避的记忆被一点点地拼凑到一起,成为了她最不想看到模样。
陌生而动荡的情绪,像毒药一般迅速融入她的骨髓,以疼痛冲击着她所有的感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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