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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魔尊想着,能瞒一会是一会,等到殿下渡过此劫,修为大涨,仙界定会顾虑,不敢轻易进犯。”
我攥紧拳头,指甲刺破掌心,温热的血混着眼泪滴在地上。
爹爹死去,长衍消失,仙界进犯。
我不敢细想,可又不得不细想。
长衍呆在魔界几百年,爹爹之事他未必不清楚。
即便如此,我也放不下长衍,渡不过情劫。
可我怎能弃我魔族万千子民于不顾?
我再见到长衍时,他在斩妖,我在杀仙。
仙兵和魔军拼了个你死我活,最后战场上只剩下我和长衍,还有他身侧的韶光。
我有很多事情想问他,他是否早已知道爹爹大限将至,是否是他将此消息透露给仙界,是否那日跳下诛仙台遇见我也是他安排好的。
我知道我不必问这么多,只用问他一句话便都能说得清。
我哑着嗓子问:“长衍,我只问你一句,你心里可曾有过我?”
他眼底不舍,嘴巴开开合合,没说出半个字。
韶光不屑的笑笑,对我说:“你在做什么梦?天帝也是你这种卑贱之妖能肖像的?若说天帝是天上的云,你便是地下的泥,云泥之别,岂在黑白?”
她又说:“我仙兵数万皆死在你手,你有什么脸问天帝这句话?魔界同仙界血海深仇你当是儿戏?我数万仙兵死的何其无辜!”
我愣住了,她说的句句在理。
云泥之别,岂在黑白。
我魔军数万皆死在他手,血海深仇之下岂有儿女情长?
韶光又对长衍拱手行礼,她说:“天帝,请容韶光出战,莫要叫这小妖觉得咱们仙界仗着人多欺负人少。”
在长衍面前,我只做过缠女从没做过恶狗。
我知道,现在便是我做恶狗的时候了。
她提起剑向我劈来,我侧身闪过,一脚踹掉她手里的剑,擒着她的腕狠狠一拧,便将她的胳膊生生折断。
她错愕,掐起口诀要做法,我抬手扇上她的脸。
我一拳又一拳砸在韶光脸上,当着长衍的面,我砍了她手脚,扒了她的皮拆了她的骨。
韶光一遍又一遍的哭喊,“天帝!
你救救我!
求你!
救救我!
为何不救我!”
直到韶光渐渐没了气息,长衍从始至终没有半点反应。
只要我捏碎她的仙丹,她便形神俱灭。
我也确实捏碎了,但也没完全碎。
我给她留了一道神魂,细弱到难以察觉。
死是解脱,我不想让她死,也不想让她活着,半死不活才是最好的。
若得灵力几万年滋养,她说不定还能起死回生,到时我便又能再将她折磨一遍。
我擦擦脸上的血,拍拍身上的灰,扯掉头上的簪。
我说:“长衍,你我走到今日地步,皆是因为你,原是我傻,你与我注定殊途,也不能同归。”
我咬碎妖丹,提起剑向他劈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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