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荀锦尧短暂沉默,生怕听着不该听的,忙如方才一般选择性失聪,只挑着前半句道:“就算你还当我傻,我也不能拿你怎样。”
“……”
娄念手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颠着糖葫芦,从眼角瞥荀锦尧一眼,暗道这人没点自知之明。
顿了顿,他道:“第一印象这种东西,寻常人都难拿准。
不往远说,阿尧初时那剑划得猝不及防,叫我心里害怕得紧,可不信你第一眼见我不怀疑我。”
他长睫微垂,笑得轻柔,含着抱怨的三言两语,似无助惹人怜,可语气又不见刻意责怪的意思,听来只像想起来了随口带过。
荀锦尧本还笃定他一句害怕是假,这下只得辗转着违逆本心道:“言之有理。”
“是嘛,既如此你我就不提第一印象。”
娄念侧过脸看荀锦尧,眼底划过一丝得逞后的戏谑,“打那以后我就觉得阿尧其人甚是有意思,终日跟你待在一同仍不嫌腻,反是愈加喜欢,也不知你可曾趁我不备下了情蛊。”
话落心中则是暗暗畅快道:越装听不见我越讲,有本事就捂我嘴。
荀锦尧可不知他逆反小心思,听他话说得直白,确不好回避,只得义正言辞道:“不曾做过,我好歹读了十来年若水心经,不行那等背地里的不入流之事。”
娄念哈哈笑一会,抬起弯弯眉目看他道:“行罢,你们正统修过学的是不一样。”
这话说得,荀锦尧顺着一想,意识到娄念打小在魔界摸爬滚打,艰难求生,确是没机会修学的。
他便顺着话道:“不至于不一样,都是修行多年的修者,真要细数修道基础的差距,并无太大。”
娄念却道:“还是不一样。”
荀锦尧想了想:“那你说何处不一样?”
“正经啊,你们正道可真是一脉相承的正经皮子。”
娄念慢条斯理道着,瞥荀锦尧一眼,勾了勾嘴角,“很正经的,有点正经的……都有。
但我保你不是前者。”
荀锦尧听他话锋一转绕去自己身上,无言,视线不经意瞟向他手里一个未少的糖葫芦,过会道:“现在有个很是正经的提议。”
“什么?”
娄念饶有趣味问。
“你手里的糖葫芦,”
荀锦尧抬了抬下巴,示意他道,“建议你尽快吃掉,难得来一趟清风城,我也好带你往其他地方小转一转。”
娄念一愣,许是不曾想得来这么个提议,神情逐渐转变得一言难尽,下一刻又觉不出意外,视线移回手里糖葫芦,刻意加重语气道:“确实是……很是正经。”
捏着那支糖葫芦在手里转一圈,他眼眸倏而亮了亮,想起来问一嘴:“方才就很是疑惑,这东西讲是糖葫芦,瞅着却半点不像葫芦,所以它到底是什么?看去倒像魔界的醉红果,只是外头偏要裹层糖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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