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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湖对面蓝色的山岗是一片忧郁的迷雾。
娜塔莉叩响尽头虚掩教室门,听到应答后推开门。
西蒙·赫尔曼冲她微微点头,他栗色的头发长长了些,错落有致地垂在脑后,让人无端联想到水边的那喀索斯。
“你的假期怎么样?”
娜塔莉没话找话。
赫尔曼耸肩:“和往常一样。”
他递给她一个牛皮纸袋,“打开看看。”
娜塔莉接过带着重量的纸袋,从中拿出一沓纸,手感比羊皮纸要细腻得多,上面密密麻麻的墨色铅字写到:“…分裂灵魂一直是件危险而不易成功的实验,失败的后果不堪设想;即使成功,也会使你的灵魂处于不稳定的状态…”
娜塔莉扬了扬手感奇怪的纸张:“这是什么?”
赫尔曼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:“我记得图书馆的借书期限是四个月。
但我想我们还会用到这本书…”
“所以你复制了一份?”
“两份,”
他举起自己手边的另一个纸袋,“而且这不是复制咒。
复制成双对禁书区的书无效,这是麻瓜的复印机。”
赫尔曼看穿了娜塔莉故作淡定的好奇,他好心解释:“复印机是一种麻瓜机器,它就像…就像相机一样,给书页拍照——固定不动的照片,再把照片打印出来。
我把灵魂学那章全部都复印了。”
“好吧,”
娜塔莉摩挲着手里古怪的触感,欲言又止,“这是麻瓜的东西。”
赫尔曼翘起腿,他的发丝就像对她轻飘飘的讥诮:“这不会让你染上传染病,”
他递给她那本《尖端黑魔法揭秘》,“或者麻瓜肮脏的血,殿下。”
娜塔莉翻了个白眼,接过书:“我不是这个意思。
你的研究有什么进展吗?没有?好吧,和我一样。
我去还书了。”
她挺直腰板离开赫尔曼。
娜塔莉的脚步在门框前顿住了,她把手贴在樱桃木门上,扭过头:“还有,赫尔曼。
我从来都不认为麻瓜血是肮脏的。”
也许是阳光的作用,赫尔曼茶绿色的瞳孔闪了闪。
他暂停了转笔(娜塔莉猜那是一只麻瓜制的笔):“好吧。
生日快乐,沃佳诺娃小姐。”
娜塔莉·沃佳诺娃天真地以为。
这就是本月她和赫尔曼唯一的交集了。
毕竟他们在平时默契地从不打招呼,或者交谈。
也许是梅林想要惩罚她对麻种巫师的漠视,才让她在17岁生日的傍晚,听到了六楼西侧巨大的撞击声。
那声撞击不是清脆的恶作剧预兆,没有伴随着易碎品四散的完蛋意味,或者皮皮鬼狂躁的大笑。
那是一种骨肉撞在地板上的闷响,听上去让人心悸。
娜塔莉收回了逃离的脚步,一阵狂妄的笑声夹杂在低声的咒骂中。
她闭了下双目,然后举起魔杖向前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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