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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岌点了下头,莫名其妙地说了句:“够了。”
他弯腰,将跌在地上的帷帽捡起来,亲自给寒酥戴上。
帷帽上的轻纱缓缓降落,隔绝在两个人之间的刹那,寒酥清丽的眼眶里迅速涌出一汪泪。
“回去先用我上次给你的药处理伤口,然后再让管事请太医给你调药。”
封岌一边说着,一边将桌上的一个狮首袖炉放进寒酥的手中,他宽大的手掌慢慢收拢,包着寒酥的手,让她的纤指握住温暖的手炉。
丝丝暖意从小巧的袖炉传来,递过她的手心,慢慢游进她身体里。
他向后退了半步,又朝一侧迈去半步,给被逼至角落的她让出路来。
寒酥抬步往外走,脚步匆匆带着一点慌乱。
封岌立在原地,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,又听着她哒哒的下楼声。
他转过身,走向窗口,双手撑在窗台上,高大的身形略俯,朝往望去。
窗外大雪纷飞,路上路人已少,偶有路人亦抱着双臂脚步急急地小跑。
“给她送伞。”
封岌吩咐。
长舟应声。
封岌俯视着窗外寒雪肆虐的白茫茫天地,看着寒酥纤细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雪中。
寒风吹拂着她,裙摆卷起贴着她的小腿,腿的笔直若隐若现。
长舟追出去,她却连脚步也没停,头也没回地继续往前走。
翠微接过伞,迎着风雪撑起,在后面小跑着去追寒酥,举在她头顶。
寒酥登上马车,车辕在洁白的雪上压下两道痕迹。
马车消失在视野外。
封岌望着她消失的拐角,抬起手,指腹抹了一下唇上的血迹。
这是他的血——她推拒他时,咬破了他的唇。
血味腥甜,他很喜欢。
隔壁的雅间里,五皇子一脸阴沉地站在窗口。
他已经知晓封岌在隔壁,也听了随从禀告寒酥从他这里出来之后被封岌拽进了隔壁的雅间。
他转过脸,盯着随从:“上次你说她与赫延王是什么关系?”
小太监满头大汗:“弟、弟媳的外、外……外甥女……”
五皇子一巴掌甩过去,小太监被打得跪地,以额触地不敢起。
怒后,五皇子若有所思,又突然觉得很有意思地笑出声来。
他笑够了,寒酥可怖面容重新浮现在他眼前。
五皇子皱眉,心中又生出几分疑惑。
凉风从车厢一侧的小窗灌进来,纵使帘子遮挡,也遮不住寒意。
翠微正要找什么东西压一压被吹起来的帘子,却见寒酥将垂帘掀开一角,朝往外去。
她隔着轻纱,瞭望着窗外纷飞卷落的皑雪。
“娘子,不冷吗?”
翠微蹙眉。
“去买了他的糖葫芦。”
寒酥道。
翠微顺着寒酥的视线望过去,看见一位老人家逆着风雪艰难而行,怀中抱着的木架上还有没卖完的几支糖葫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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