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寒酥心口怦怦跳着,人忍不住向后逃。
狭小的后厨堆满了锅碗瓢盆,她只是稍微后退了一点,便撞到了桌上的一摞蒸笼。
蒸笼哗啦啦地掉到地上。
“怎么了?需要帮忙吗?”
沈约呈放下手里的勺子,掀开灰帘子往里望去。
父亲背对着他,面朝另一侧。
寒酥蹲在地上正在捡蒸笼。
封岌没回头,道:“这边不用你管了。
你去前厅用饭,然后立刻启程去城西看看那边的善堂建得如何了。”
老夫人在青柳县有两处善堂。
一处正是这里,建了好些年。
还有一处在城西,今年才建,正在收工阶段。
父亲下命令,沈约呈立刻正色道:“是,我这就去!”
沈约呈放下帘子转身走了后,寒酥还蹲在那里捡蒸笼。
封岌在寒酥身边蹲下来,帮她捡起最后一个蒸笼。
两个人的手同时握住那个蒸笼,一人握着一边,又同时抬眼看向对方。
入眼,皆是对方湿润发红的唇。
封岌松了手,寒酥将最后一个蒸笼摞在最上面,她抱着这一摞蒸笼站起身,将其放回桌上。
封岌突然说:“我比你年长十四岁。”
寒酥整摆蒸笼的动作微顿,因他这话,心里有短暂的惊讶。
难道她刚刚猜对了?原来他也会介意自己的年纪?
寒酥有一瞬间的茫然。
在她眼里的赫延王当永远昂首向前,高傲方正,被所有人仰望跪拜。
然而此时他还蹲在那里,寒酥不不必仰视他,反而是低头看他。
在这一刻,寒酥第一次那么明显得觉得封岌也是一个普通人。
寒酥蹲下来,望着他:“那又怎么样呢?”
“你不在意?”
封岌问。
寒酥摇头。
不仅是出于演戏哄人,在她心里也从未觉得年纪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。
封岌望着寒酥清亮的眸子,唇畔牵出一层笑意。
他会因为年纪而自卑吗?当然不会。
完全不可能。
他这一生,即使最一无所有的时候也不知道什么是自卑。
他只是……想要寒酥的一时心软罢了。
正如此刻,他重新去吻寒酥,将她压在洇着水珠的墙壁上亲吻,她不再如刚刚那样抗拒,要温柔乖顺太多。
她小衣上总喜欢绣着些水墨梅枝,水墨梅的绣纹轻磨着封岌的掌心,柔软细腻。
掌触不够,又要低头去尝。
寒酥望着屋内的水汽,眼里浮现几许迷茫。
那种不抵触甚至喜欢与他亲近的滋味骗不了人,还要与他亲近多久?寒酥心里突然生出了怕,怕自己之后离开的时候会舍不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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