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切记,不可惊扰鬼胎,否则恐酿成大灾。”
一听这鬼娃娃还要在村里呆二十年,多瘆人啊,乡亲们都不干了。
趁着危氏在里屋听不见,有人问大师,有没有什么法子,能现在就除掉鬼娃,以绝后患。
阴阳先生眉头一皱,脱口而出“万万不可!”
,看着村人脸色急切的表情,他深深鞠了一躬:“小道无能,诸位另请高明吧。”
说完,阴阳先生马不停蹄地离开了村子,吓破了胆似的。
幼童时候,危雁迟就习惯了一个人抵抗反复无常的炽潮期,他忍耐得很好,母亲便觉得他没什么大事。
危雁迟不太记得他童年时经历过的炽潮期,直到…他尚未及弱冠,屠了半个村子,被师尊捡回去——此后的每次炽潮期,他都记得。
尤其是第一次在师尊面前发病。
少年小鬼正处在青春的抽条期,炽潮期也来得气势汹汹。
师徒五人围在桌边吃饭,大师姐久绛照例手欠地去刺挠三师姐,楼飞白被烦得不行了便开始反击,搞得菜碗乱飞,可怜的二师兄丸鳞被夹在中间,汗流浃背地劝架。
师尊对此司空见惯,筷子灵巧地避开混乱战场,技术高超地挑了一块鱼肉。
“幺儿,吃吗?”
唐臾逗狗似的,笑眯眯地看向沉默坐在桌角的危雁迟,筷尖挑着那白嫩的鱼肉,油汪汪地晃荡,诱人至极。
那时危雁迟忍耐着四肢深处涌来的热意,甚至没什么力气点头摇头,只抿唇看着唐臾。
可能是危雁迟脸上有些薄薄的泛红,也可能是他在炽潮期的眼神格外湿润,他看起来不像平时那么冰冷古板,倒像条有点可怜的小狗。
“想吃啊?”
师尊误解了徒弟的眼神,以为他馋,故意一口把鱼肉吃了,贱兮兮地说:“哎呀,这块被我吃掉啦,想吃就自己去夹吧。”
危雁迟紧紧咬着牙关,不吭声。
师尊优哉游哉地吃了半天,终于迟钝地发现小徒弟有点不对劲。
他把手背贴到危雁迟额头上,被烫了一下,不敢置信地换成了掌心。
危雁迟应激性地往后躲,被唐臾摁住了。
师尊眉心微皱,微凉的掌心覆在危雁迟额头,浅色的眸子专注地望着他,让危雁迟产生一种自己被认真关心着的错觉,令他身体发麻。
“嚯!
徒儿们快来看!”
师尊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惊奇大喊,“鬼的体温居然能这么烫的!”
危雁迟:“……”
师姐师兄们因为这一嗓子停战了,兴冲冲地围过来摸小师弟,跟冬天在火炉边取暖似的。
大师姐搓得尤其起劲儿,说哎呦小师弟真可爱,暖暖呼呼的像个刚出炉的小包子。
危雁迟麻木着一张脸任他们摸。
“诶诶,都摸够了吧。”
师尊扒拉开徒弟们的爪子,俯身,一把抄起了危雁迟。
危雁迟:!
少年肌肉紧实、身材高挑,身子沉甸甸的,清瘦的师尊竟然能轻松地抱住他。
唐臾把危雁迟抱到了里屋的榻上,关上门,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他情况。
具体问的什么危雁迟已经不记得了,他那时晕乎乎的,只记得师尊坐在榻边,离他很近,身上传来令人安心的淡香。
“还热?”
师尊问。
危雁迟抱着膝盖乖乖坐着,不说话。
“小闷葫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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