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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,月明星稀,淡淡的月光泻了一地。
右侧院的小门“吱呀”
一声开了条缝,厚重的帘布被轻轻挑起,一个细小的身影贼头贼脑的朝屋外望了望,随后招招手,又一个更小的身影从屋里蹦出来,背上背着老大的包袱,两个人手拉着手,踮起脚尖往垂花拱门挪去。
平安牵着长寿跨过垂花门,沿着幽僻地小径往宅子后头走去,这些天平安自个儿悄悄地摸索,对这院子十分熟稔,熟门熟路便拐到了院子尽头,两扇木门构成的后门隐约可见,平安手心有些湿热,攥紧弟弟的手往前头走去。
“这么晚了还不歇息,你也来这儿赏月么?”
声音悦耳动听,熟悉得令平安一震。
抬眼望去,只见清冷的月辉下,窈窕的身影单薄纤细,宜珈静静看着两个孩子,平安小脸像煮熟了的瞎子,耳朵根也红透了,低着头咬紧牙根一句话也说不出。
长寿望望宜珈又看看哥哥,往前走了几步,张开双臂用小身躯把长安挡在身后,“姨姨你不要怪哥哥,是长寿不好,长寿想出去玩,才磨着哥哥带我出去的……”
长寿越说越没底气,声音渐轻,双手却一直护着平安不肯放下。
“不,是我,是我不自量力想带着长寿离开,长寿没有错,六姨你想罚就罚我吧!”
平安抬起头,目光如炬地看着宜珈,一脸大无畏的表情万分悲壮。
宜珈心里头直叹气,两个臭小子同仇敌忾,好像她是敌人一般。
“行了,下不为例!”
宜珈摇摇头,使了两个婢子将孩子们带回去休息,自个儿往正屋去和谢氏打招呼,宜珈边走边踢石子,“果然男人都不是好东西!”
闹离家的外甥,失踪的亲爹和四哥,没义气的祖父和六哥,出走的外祖,跟着别人跑了的师兄,下落不明的袁丛骁,这帮男人就没一个省心的!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平安和长寿第二天被教育的分割线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小姐,小姐,大事儿!
大事儿啊!”
紫薇提着裙子,沿着游廊一路小跑,自打从孟府搬来,婢子们没了重重规矩的束缚,愈加欢快起来,谢氏念着跟来的都是忠心耿耿的奴仆,也就睁只眼闭只眼,由着她们去了。
宜珈正在屋里教平安和长寿习字,远远听见紫薇的声音,一脸黑线地放下笔,净了手往屋外走去,待紫薇跑到门旁靠着门直喘气,才淡定地问道,“出什么事儿了你这么咋呼,万一小白被你吓的早产了可怎么办,大白不得找你拼命啊!”
窗棱边上站着梳理羽毛的小白一个哆嗦,伸出翅膀小心翼翼地护着鼓起的小肚子,瞪大了小眼睛怒视六姑娘,宜珈你个乌鸦嘴,可别咒我,不然我喊我家大白跟你同归于尽!
紫薇喘得上气不接下气,半扶着门框,“什么时候了您还贫呢,老爷和四爷都到门口了,太太喊您换了衣服去前厅候着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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