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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个不好看。”
师清灵不解道:“傩面哪有好看的?我看好多人都戴这个,为什么不好。”
“他们都选了同一种。”
谢衡之将一个赤面鬼的傩面扣在她脸上。
师清灵在面具下眨着杏眼,笑道:“说的也是,我才不要跟他们都一样,万一走散了师兄认不出我来怎么办。”
谢衡之笑了一下,答道:“不会。”
萧停也插嘴:“你这身衣裙整个九境再找不出第二件,当然不会认错了,师兄说的是这个意思吧。”
“要你多话!”
师清灵闻言气愤地拉着谢衡之的手臂,边晃边说:“师兄你替我教训他!”
“萧停的话倒也不假。”
“师兄!”
临走前,谢衡之的目光再次从那张青面獠牙的面具上扫过。
在师清灵戴上面具之时,不知为何,他下意识认为,面具下应该是另一张脸。
即便情意不存,记忆却要时而作祟,实在令人不快。
几人离去不久,又是一群弟子紧随其后,来到卖傩面的摊子前。
他们挑挑拣拣,各自往脸上扣了一个面具,虞禾拿着一个青面獠牙的面具发呆,忽然间听到摊主说:“姑娘,还真是你啊?”
虞禾疑惑:“什么?”
摊主是个妇人,见到她就笑,说:“我方才见到你夫君,却又不见你,还当是认错了人没敢问,竟还真是你们……”
虞禾这才明白自己方才的熟悉感从何而来,原来几年前,她与谢衡之的某个除夕夜,就是在这座城中度过。
没想到这一回又是在同样的地方,相同的人,心境却截然不同。
见到有同伴惊讶地望向她,虞禾连忙摆手道:“我初次来此,又何来的夫君,想必是你认错人了。”
摊主也是因为头一回见到姿容如此超凡脱俗之人,加之两人恩爱非常,她对此的记忆才深刻了许多,但到底过去了几年,被虞禾这么一说也怀疑起自己的眼神,喃喃道:“那应该是我记错了,也是,夫妻俩哪有不相伴同行的……”
虞禾也没想到,她出来散心都能被提起旧事,再往她心上扎一道。
心中倍感郁闷,也失了游玩的兴致,讪讪的将面具放回原处。
“怎么,你不要吗?”
“还是不要了。”
游玩了不过一个时辰,虞禾就被他们拉回去喝酒。
过节的时候客栈没什么人客,店家收了钱便回去陪伴家人了,连酒水都是他们自己想法子买来。
虞禾想着伤势没好,不敢跟着他们闹腾,却被强行按着坐下,八宝法门的前辈拎着酒,踩在桌子上说:“这可都是供给人皇的岁酒,我们几个千方百计才买到。
从荆城走了一遭,咱们也算生死之交,就当祭奠死去的道友,今日不醉不归!”
整个客栈里只有他们,众人举杯共饮,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玉玲琅,提及十二楼,又说起自己的志向,辱骂着宗门中最刻薄的长老。
酒至正酣,大门被推开,谢衡之他们回来了。
方才还吵嚷的人群忽然就安静了下来,方才站在桌子上慷慨激昂的人此刻也戛然而止,不知道是该下去还是站着不动比较好,无措地抱着酒坛子望向同伴。
不止是虞禾,对于其他人而言,谢衡之由于天赋出众,太早接手门中事务,与他们都不像是一个世界的人。
加上他们都知晓,若无变故谢衡之就是日后的掌门,导致众人看他都像是在看一位前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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