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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同屿道:“阿妹把青钱给了幼鳞,让她替幼鳞打理着千秋坊和闲云坊,又买了个印书堂,如今找了些绝版书印着,生意还不错。
但阿妹说幼鳞不知为何忽然上进起来,想来是交了些益友良师,今年忽然考入了太学。
如今似乎却是忽然在这生意上头不大有兴趣了,整日里来往都是些贵人。
连三鼎甲也都来拜访,都把自己的书给幼鳞的印书堂印着。”
“听说连这一次的案子,也十分承了状元郎的情。
今科状元贺知秋在大理寺,接了此案以后细心查访,这才查出真相,否则这次阿妹和幼鳞都要吃了大亏,便是不被栽赃,也要被他们拖得满身臭了。
幸而此次都是密旨处理,这才全了体面。
老太太是服鸩自尽的,为保身后尊荣。”
盛敬渊道:“不自尽,之后也没什么好日子过了,倒不如苦肉计保下长房罢了。”
盛同屿道:“阿妹是真的气得很,碍着幼鳞,到底没和靖国公翻脸,要不是他稀里糊涂,幼鳞好好的嫡长子被一个庶长子压在头上多年。
幸而如今靖国公知道理亏,又是守孝,如今也不敢糊涂,戒了酒色,看着倒也清明了些。”
盛敬渊道:“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们不必理会,只看好幼鳞即可。
上次长洲回来说,幼鳞似乎如今好起南风来了?这次你们进京,可看出什么端倪?”
盛同屿道:“因着是孝期,看幼鳞因着暑热精神不大好以外,倒无什么异常。
但长云长天说认识了幼鳞的一位姓方的朋友,极豪爽大方,招待了他们几日,京城里都游遍了,甚至连京郊的火炮营都带他们去看过。”
“长云本也有些疑心,便略探了探,对方虽未成婚,但应是好女子的,且性情淳朴正直,不似风流之人,想来是正经结交的朋友,为表尊重,也未去探对方的身份。”
盛敬渊问道:“可有道名姓?”
盛同屿道:“方子兴。
他们年轻人玩,我没参与,只听长云说的。”
盛敬渊叹息:“平日教你们多留心朝中大员,说方子兴你们想不起来,方子静还想不起来?粤州和我们如此近。”
盛同屿略一思忖,忽然也诧异道:“难道是平南王……不对,平南公的长子,尚了公主的那个,武英侯方子静,那方子兴会是他什么人呢?听着像兄弟。
看来幼鳞果然结交的都不是一般人,难怪珊瑚也和我说,幼鳞似乎志气见长。”
盛敬渊道:“早年去过粤洲行商过,那也是繁华锦秀之地啊……今上,野心很大啊。”
粤州这边重用方家,闽州这边再放根长线,家族门第之盛衰在此一举,由不得他们盛家不咬这口香饵。
盛同屿有些茫然,似乎不理解怎么忽然说到今上,这边盛长洲却进来了,盛敬渊道:“长洲,把那护卫的事给你爹说一下。”
长洲进来便认认真真解释了一回,盛同屿满脸惊呆了:“所以……那位九爷,兴许就是当今圣上?那国公府这边这个案子……”
盛敬渊点头:“一个九品的大理寺官员,哪有如此大本事宣得出密诏?反过来是当今圣上吩咐下来让贺状元主理,密侦此案,秘密处置,这才通道理。”
盛同屿道:“难怪我上门拜访,送他一套宅子答谢,他无论如何不肯受,只说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……原来这话里还真有话。”
盛敬渊道:“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:“幼鳞知道九爷是圣上吗?”
两位长辈都看向了盛长洲,长洲额汗微微冒出:“那日九爷是和我说了幼鳞对他有救驾之恩,他视幼鳞如小辈,教导一二,来日入朝定能大用。
因此并未向幼鳞吐露身份,还令我瞒着幼鳞。”
盛敬渊点头:“入太学读书,又安排了名师,因此幼鳞这才忽然奋发好学起来,这是好事。
今上既然着意栽培,我们自然也当效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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