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腓特烈看到假扮她的“女王车队”
拖延前往阿尔萨斯的行程,以为抓住了她实际想逃回维也纳的心理,在路上截住了她。
但他从来都不知道,真正需要突破普鲁士军队防线送到神圣罗马帝国军队后方的东西,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丝毫没有引人注意地送过去了。
女王自己也不过是个诱饵而已——这个诱饵主动上钩,把她自己当成了直接触碰普鲁士心脏的毒药。
从前往后看,在这个时代的欧洲大陆,人们生活的单位仍是疆土而非国家或民族,而战争只是君主的战争。
为了领土、为了资源,战争动辄打响,哪怕是最亲近的盟友之间。
只要有一支强大的雇佣军和一群顺从又不善言辞的民众,君主就可以用手中的权力重新划定与邻国的版图。
也正是因为这样的传统,腓特烈二世才敢于在屠杀哈布斯堡家族后,直接将其管理的疆域纳入自己的权力范围,命令奥地利的军队为自己攻打法兰西。
但如果从后往前看,就会发现,这个时代是一个剧变的时代。
曾经,所有国家的统治者通过相互联姻与交战实现洗牌而与大众几乎绝缘,但这个时代正在走向消亡,民族的意识正在觉醒——就像此刻从奥斯曼帝国独立出来的塞尔维亚,以及并入腓特烈的管辖范围却暗中行动的奥地利。
而此刻的法兰西,也不会再接受一个通过战争征服其领土的普鲁士君主。
巨大的棋盘已经在几乎整片大陆上铺开,只等所有棋子到位的那一刻,棋局就将开始。
“即使是我?”
尼古拉挑起眉。
安塔妮亚抬起下巴,没有说话——即使是你。
“那倒是很巧,”
尼古拉忽然微笑起来,耸了耸肩,“死神是不会预先作出承诺的——他通常会直接动手。”
话音刚落,数声巨响穿透了建筑,在他们耳中炸开沉闷的声音。
在安塔妮亚骤然警惕的目光里,尼古拉伸出手,把落在她长发上的一点泥土拍掉:“或许我之前给了你什么错觉,让你觉得我是个品德高尚的人——好吧,这么说有点自吹自擂。”
所以你不是吗?安塔妮亚刚想说话,眼前却忽然模糊了起来。
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——清醒的意识突然间陷入了黑暗之中。
……再度醒来时,周围的一切都恍惚得不真实。
大片的黑色大理石与白色雕塑环绕出庄重肃穆的风格,与凡尔赛的绚烂华丽气质迥异。
竟然是维也纳的霍夫堡宫。
她以为她这辈子再也不会回到这里了,就像上一世那样。
“陛下!”
亨利耶特在叫她。
“你没事!
真是太好了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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