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赵铭问,“说吧,你这次亲自回来是为了什么?”
“堂伯厉害呀,”
赵含章道:“比我大伯厉害太多了,祖父就没想过把族长之位交给你?”
赵铭抬起眼眸看了她一眼,“挑拨离间,威逼利诱?这个对我没用,族长之位只能从你们嫡支出,就算赵济不济,那还有你弟弟呢,早点儿让你弟弟成亲生孩子,把他养大就是了。”
赵含章:“……你们宁愿选一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投生的婴儿做族长,也不愿意现成选个聪明厉害的?”
赵铭稀奇的看她,“这是族规,族长一直是嫡支当着的,这有什么稀奇的?”
一个家庭分家产,嫡长子可独占七成,其他孩子分剩下的三成。
家族自然也一样。
因此嫡支周而复始,一直享有家族最多的资产和资源,自然,他们的责任也是最大的。
平时有什么事,都是嫡支拿的大头。
赵长舆就是。
这赵氏坞堡内外的田地资产等,他们长房二房占了近一半,这只是两房而已,要知道赵氏族人可有上千呢。
他们占了最大的财产,除了家中的佃户和长工外,更多的田地是分租给地少的族人,只取少量的田租。
除此外,族中每年还要接济族里的老弱妇孺,这些全是赵长舆出大头。
更不要说建造坞堡之类的大事了,基本上都是赵长舆出钱。
所以赵长舆手中的资产全是他的吗?可以说是,也可以说不是。
说是,是因为都在嫡支名下,说不是,是因为这实际上是整个赵氏宗族的。
也因为赵长舆一直以来的贡献,赵氏上下都坚定的认为族长就该是嫡支。
赵铭他要是敢露出自己想当族长的意思,不用等族人开口,他爹就能骂死他。
但是,他和他父亲,甚至和族中大多数人都不一样,赵铭内心深处是有怀疑的,“赵济,真的能当好一族之长吗?”
他靠近赵含章,眼睛紧盯着她的,目光直直的看进她的心里,一字一顿的问道:“三娘,你真的可以做到毫不介怀,既不介意他遗弃你们长房一家,也不介意他们曾害你性命之事吗?”
赵含章定定的回望赵铭,目光坚定,不曾移动一毫,俩人对视半晌,她嘴角一挑,轻笑道:“你猜?”
赵铭看了她好一会儿,坐直了身体,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道:“我猜你不能。”
赵含章给自己和他倒了一杯酒,端起酒杯来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酒杯,“堂伯,你的顾虑没有错,赵济,真的可以当好一族之长吗?”
赵含章饮尽杯中的酒,转着酒杯道:“还有一句话没说错,守孝是论心的,我答应过祖父,要护好母亲和二郎,我也知道,他心中最放心不下的,除了二郎便是赵氏了。”
“所以,便是为了祖父,我也不会损害赵氏,分毫不会损害。”
赵铭沉思。
赵含章放下酒杯,起身,“堂伯喝醉了,我和傅大郎君先走一步,对了,堂伯今日花园饮酒,怕是不知道吧,我叔祖派了一个幕僚过来接管家族产业,这会儿五叔祖估计在找您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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