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楼观雪淡淡“嗯”
了声,睁开眼:“她是因为衣服被书生偷了离不开吗?”
夏青:“……”
楼观雪点头,评价:“果然真善美。”
语气里的揶揄戏谑藏都不需要藏。
夏青恼羞成怒,咬牙切齿:“你睡不睡!”
楼观雪从善如流闭上眼,不说话了。
璇珈(二)后半夜,不知道楼观雪睡没睡,反正夏青先把自己搞困了。
情绪波动过大,总会让他感到非常疲惫,眼皮困得打架,睫毛也忍不住颤抖。
楼观雪笑着轻声问他,要不要到床上睡。
夏青惊悚地看他一眼,溜远了。
别了吧。
这事太刺激了。
夏青回到他最熟悉的地方,吹灭烛灯,枕着手臂,伏在书案上就睡了。
月光冷冷淡淡照在少年疲惫的眉眼间。
这次夏青又做梦了。
也是稀奇。
这辈子很少做的梦,结果这次因为灵薇花的蛊惑一晚上居然接连做了两次。
他梦到了孤儿院那堵墙。
小时候记忆总离不开城市上空带血的夕阳。
没翻修前墙非常破旧,上面爬满了密密麻麻的爬山虎,风一吹像一层绿色的浪。
他就摇晃着腿搭在绿海上。
孤儿院对面是施工地。
钢筋水泥搭成了巨兽的骨架,挖掘机和搅拌机总是大清早开始吵,嘟嘟嘟响,院长和附近的居民因为施工的声音,连着和开发商吵了无数次,夹杂方言的对骂热火朝天,每次看戏劝架的人都围了一圈。
后面施工地终于没有声音了。
因为开发商跑路了,这成了一栋烂尾楼。
于是吵架的人换了另一批,更加激烈,也更加崩溃。
男男女女,老老少少,尖叫、下跪、大打出手,嚎啕大哭。
某一天,他坐在墙上,看到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爬到了烂尾楼的高处。
夏青的目光疑惑又清澈。
男人面色蜡黄,穿着件过时老旧的棉衣,胡茬满面,神色麻木,似乎也看到了他,却什么都没说。
他从顶层跳了下来。
男人跳楼的时候,夏青应该是有听到声音的,却又怎么都记不起来那该是怎样的声音。
应该是骨骼碎开,血肉飞溅的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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