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传说中的南刀头也不抬地屈指一弹,针尾上的线头立刻干净利落地断开,他将自己的“杰作”
拎起来端详了片刻,好像十分满意,抬手往那少女身上扔去:“接着。”
少女时代的李瑾容不敢大意,即使是她爹扔过来的一块布,她也谨慎地退后了两步,方才调整好姿势抄手接住,李徵扔过来的是一件十分活泼的碎花夹袄,剪裁熟练,针脚也十分整齐,手艺虽说称不上多精良,也算很过得去了。
无论是颜色样式还是尺寸,都能看得出是给她穿的。
李瑾容愣了愣,随即脸“腾”
一下红了,她自觉是个大姑娘了,总觉得让爹给缝衣服有点丢人,便气急败坏道:“你怎么又……我要穿新衣服,自己不会做吗?”
“你那袖子都快短到胳膊肘上了,也没见你张罗做一件。”
李徵白了她一眼,絮絮叨叨地数落道,“小姑娘家的,就你这个粗枝大叶劲儿,真不知道像谁,将来嫁给谁日子能过得下去?唉,衣服回去试试,不合适拿来我再给你改。
瑾容啊,爹跟你说……”
后面就是没边的长篇大论了,李瑾容把旧衣服放下,嘴角不由自主露出一点堪温和的笑容。
不管外面流传到了南刀哪个版本的传说,反正在李瑾容的记忆里,李徵永远是不紧不慢、唠叨起来没完没了的“奇男子”
——通常都是唠叨她,因为弟弟比她脾气好,说什么他都好好听着。
李瑾容总是怀疑,李徵有时候跟她没事找事、喋喋不休都是故意的,每次说得她暴跳如雷,他老人家就好像完成了什么大成就似的,高高兴兴地飘然而去。
偏偏她年轻时候还总是如他的意。
在这一点上,李瑾容觉得周翡其实就不太像她,周翡虽然大部分时间是个有点不爱搭理人的野丫头,但心思比她年轻时重,周翡看见什么、心里是怎么想的,都不太肯声张出来,除了“温良有礼”
这一点没学到之外,她那性子倒是更像周以棠一些。
李瑾容虽然很少对晚辈给出什么当面肯定,但要说心里话,她觉得无论是李晟的圆滑还是周翡的锐利,都比当年被李徵娇生惯养的自己好得多——尽管他们俩在习武这方面的天赋好像都不姓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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