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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纸坊板床胡同,正午阳光明媚,谷雨却失魂落魄地走在胡同里,捕快生涯才刚刚开始就以一个匪夷所思的方式终结,这让他的心情难以在短时间内平复下来。
胡同中飘来各家做菜的香气。
小腹传来咕噜咕噜的叫声,他顿时感到饥肠辘辘,同时散布于全身的伤口让他疼痛难忍,想了想还是决定晚点再去看郎中,眼下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。
走到关老头家门前伸手搓了搓脸,伸手敲了敲门,不多时脚步声响起,“吱呀”
一声院门打开,关老头一手拎着酒瓶子,嘴边油乎乎的,看见谷雨忙将酒瓶藏到身后,戒备地道:“你来干什么?”
谷雨的心情终于好了一点,勉强露出笑容:“我都看见了。”
关老头切了一声:“那也不给你喝,”
看见谷雨身上血迹斑斑,皱起眉头:“你受伤了,严不严重?”
走上前便要帮谷雨检视伤口。
谷雨打落他的手:“有没有一个叫王三柱的人带着一个小姑娘找你?”
关老头摇了摇头,打了个酒嗝:“没有。”
谷雨挠挠头,难道王三柱还没赶到京城,今日皇帝出城入城之际,城门都要封锁,耽搁了一些时间倒也说得过去:“杜康解忧,也得适量,关老头,我得出去一趟。”
关老头走出门,看着谷雨一瘸一拐的背影:“臭小子,看你伤势不轻,先去寻个郎中医治。”
谷雨摆了摆手,头也不回地出了巷子。
待赶到香山时日头已西斜,他循着记忆摸到山上,沿途已有三三两两迫不及待归家的乡民,谷雨远远地看到王三柱家,院中隐有人影。
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院前,此时离得近了才看清院中是个五六岁的男娃,梳着朝天辫蹲在地上玩耍。
谷雨愣了愣,走进院中,男娃注意到了他:“你是谁啊?”
谷雨道:“你家大人呢?”
男娃未及回答,从屋中慌慌张张地走出一对夫妇,显然听到了院中的动静,男人警惕地打量着谷雨:“干什么的?”
谷雨道:“这里不是王三柱的家吗?”
男人与妻子互视一眼:“这里是我家,你说的那王三柱我不认识,我家中遭了贼,家中忙着收拾,你赶紧走吧。”
说着上前推了谷雨一把,就要将他赶出。
谷雨攥紧双拳,心中有些慌:“那你们村中可有叫王三柱的,他眉心长着一颗痦子,十分好认。”
男子停下手,神情古怪:“你说的那人是不是又矮又瘦,细长脸尖下巴?”
谷雨点了点头,男子叹了口气:“那人是这一带有名的拍花子的。”
谷雨脑子嗡了一声,拍花子是北方的俚语,形容专做离人妻女、夺人子弟的勾当,只听男子继续道:“香山一带常年有一伙做这类营生的,在山村中打转,专找落单的娃娃和妇人下手。
我们不知道他们的底细,此地离官府又离得太远,所以只能看顾好自己的娃娃,尽量远离这群人。”
谷雨紧咬着牙关,太阳穴的青筋暴起:“你知道他们平常在哪里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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