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话音刚落,詹文瑾直觉一股冷意攀上背脊。
她回眸看向紫檀椅上坐着的年轻魔族,佘褚离开后,他似乎也懒得遮掩本性,露出了凉薄冷漠的一面。
敛了笑容的银发青年裹在大氅里,撕开和睦友善的表象后,他也不愿再与这些人多费口舌,只是抚摸着怀中手炉,淡声道:“外人?在我看来,你们这群后来者才是外人。”
银发青年的淡色的瞳孔一路从聂尔扫到北嚣,最后在詹文瑾身上停了几秒,冷笑道:“不过是占了我阿妹心软的好处,一段孽缘,待她归家后,也不见得能留下几分,有什么好得意的。”
佘褚不在,他连共处一室都不愿意,从榻上起身后直接摔下众人回了屋子。
宁娘慑于他说话时恐怖的气场,躲在柜台后头大气都不敢出,直到摩侯柔黎和他的属下都消失在了大堂,才小心翼翼地探出了头,看向差点被气晕过去的詹文瑾。
詹文瑾险些被气得仰倒。
多年的修养让她说不出太难听的话,只得一掌拍碎了手中的茶杯。
她见摩侯柔黎这幅与外表全然不同的矜傲样,甚至都没看那把齑粉一眼,拉着聂尔就告状道:“聂师兄,你看看他!
刑堂不管管吗!”
聂尔:“……”
虽然他说话很难听我也很生气,但这也是他的自由,咱们刑堂管不了别人不看好瑶君的感情。
可詹文瑾正在气头上,这么说无异于火上浇油。
他委婉道:“他居于人族,又是魔族,不在庚子学府的管辖之内。”
眼见詹文瑾气愤难消,聂尔又机智的提出解决办法:“人族之事,戎溥应当有权过问。”
詹文瑾觉得这是个办法。
初见摩侯柔黎时,她原本还想和他好好相处。
毕竟是师姐的朋友,看起来又弱不禁风,詹文瑾是准备好抛开种族之见,与他也交个朋友的。
谁曾想,她态度温和,对方却咄咄逼人。
试问庚子学府谁不知道瑶君和占浮玉关系好啊?哦,顾清笙和应君和可能没发现,可在他们这帮朋友眼里,他们就是很合适呀?
在詹文瑾看来,晏清对待佘褚的特别只要不瞎都看得出,而佘褚对此也没有特别抗拒——没有抗拒那就是有戏,既然有戏,朋友们自然乐见其成。
如今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个不知底细的“朋友”
,张口就说晏清对佘褚不好。
那詹文瑾自然要怀疑他的目的——你到底是希望她好的真朋友,还是包藏祸心的假朋友。
“我们都来了交界地,将戎溥一个人留在学府也确实不好。”
詹文瑾公事公办地说,“师兄,我们也邀他过来一趟吧。”
聂尔竖起拇指,默默将一早准备好的信函递了过去。
于是等佘褚与晏清两人从驿站定了包子,又转头去看了街边临节的杂耍演练,慢悠悠地围着这座白雪覆盖的大同之城悠哉走了半个来回,再回驿站提了包子回了客栈时,正巧碰上好戏开演。
詹文瑾要颜面,做不出恃强凌弱的事。
戎溥没
有颜面,做什么都喜欢强调一个实在。
所以他来了,自然就会看中这客栈里最好的房间,自然也会如同摩侯柔黎起先做的那样,要请摩侯柔黎离开,把这地方腾给他们庚子学府歇脚。
摩侯柔黎当然不会理会戎溥的无理要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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